“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不娶柳璇玑,你不仅得罪了以柳昀为首的文官,还得罪了秦柱,你的王叔,朝廷的国尉大人,秦姓宗族的驷车庶长。”王诩悠悠道。
他特意强调了秦柱的职位。
也就是从某种程度上说秦柱的重要性。
秦元刚刚登基,根基尚轻,对于朝廷的控制,很大程度上都要依赖于秦柱,秦柱的支持,一定程度上关系着他的政令能不能实施下去,而且又加上柳昀等人已经对他这个秦王有些不满了。
如此左右为难的境地上,若还不将秦柱拉拢到这边来,那秦元这个秦元可就真的城外光杆司令了。
秦元想了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很纠结。
他本以为等做了秦王,成为秦国第一人,就不会有诸多限制了,结果真的当上了秦王,限制反而更多了,尤其是在肩膀上担负了更多的责任。
随着地位的攀升,秦元身上的责任也是渐渐沉如泰山了。
好在现在有秦柱和张锋在分担。
尤其是在王诩和许奕回来之后,他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许立人升官了,为御史大夫,三公之一。
而白玉则为廷尉,主管司法,许奕则是为郎中令,负责宫廷的安危。
一些关键部门,秦元都用上了自己的人。
于此,秦元才能在夜晚睡得着觉。
他本想就在这几日将先王下葬,了却他一件心事,也让先王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现在四大营在徐衡手中,所以秦元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造反,秦川被紧闭于府中,还有几个能够掀起浪花的人,要么是在大狱里,要么就是在家中,完全断绝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于此,秦元还有可担忧的。
但是当秦元把他的想法与两位托孤大臣说时,却是遭到了强烈反对。
大堂内,许立人,许奕,徐衡,王诩四人皆在,四人各坐两边,在靠近秦元的位置上,则是坐着秦柱与张锋。
首先说话的是秦柱,他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后,说道:“现在我王登基不久,如果贸然爆出先王已死,那会引起何等震荡,无人能知。”
见着秦柱说的如此之说,秦元也有些犹豫了,片刻后,他摇摇头,说道:“那好吧。”
这话语甚是无奈。
不过他听的出去,秦柱的言外之意并不在此,秦元等着秦柱自己说出来,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当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天黑,秦柱都没有任何表示。
天色晚了,众人便离开了。
待在众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许立人才对着秦元说道:“大王,秦柱刚刚找了老臣,说起了王后之事,老臣没有任何表态,不知道大王是何看法?”
“王叔已经和你说了?”秦元道。
语气有些不好。
他知道,父王的下葬与王后之事并无干系,但秦柱在于秦元置气,有一种我说不能干,你就干不了的架势。
这让他很是头疼。
父王下葬是他的心事,根据传统,尽早的入土为安可以轮回转世。
但偏偏秦柱与他置气。
秦柱若是一个简单的国尉,那也就罢了,最为关键的是,秦柱还是秦姓宗族的驷车庶长,这个身份不是一般的重,从某种程度上说,在这个位置的人,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秦姓宗族对于秦王的看法与态度。
太过于重要了,以至于秦元不得不慎重对待。
再加上秦柱又是先王钦点的托孤大臣,更是使得本就巅峰的权力更加膨胀了。
许立人点了点头,说道:“国尉大人说,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而且现在大王无一个妃子,偌大后宫空无一人,应选个时间,充盈后宫,为我大秦开枝散叶。”
许立人说完后,便是一直等候着秦元反应。
良久,秦元才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而后看向他,说道:“白玉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许立人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秦元会突然说起这个,他知道,秦元问白玉,其实是问隐晦的问楚莹儿。
毕竟秦元特意吩咐的,让白玉守在郢都,有任何事情,都要一定时间将消息传回国内。
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魏子峰走了没?”
许立人摇头,“没有,不过接亲的大军已经到了郢都外了,白玉说,来了十万大军,那里面至少有三万是魏武卒,也就是说,至少出动了三十多万的战力。”
他啧啧嘴,感到有些惊讶。
要知道,若是魏国那边起了别的心思,那么攻入郢都,就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又加上屈景昭三家的制衡,很有可能会在魏军攻城后投敌之类的举动。
要知道,这些不是没有先例的,而且现在屈景昭三家被王室压得有点狠了,屈景昭三家若想摆脱王室的束缚,那就只有借助外力,毕竟楚王室是王室,很大程度上掌握着自主权,而他们不过是世家,还是存在一定的被动。
秦元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他的那为儿时伙伴所面临的处境要艰难多了。
他好歹有诸如王诩、徐衡、白玉这般逆天大才相助,只要是说他稳扎稳打,那就不可能输,而楚南星有什么,除了楚南星的师父,楚王庭的老太师赵衷之外,就没有听说有什么大能了。
想到这里,秦元就不由得为楚南星感到一丝悲哀。
什么叫做天命之子,什么叫做气运之子,秦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