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惩治贪官,既然惩治贪官,就该将贪官所刮民脂民膏归还与百姓,所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是这些钱财哪去了?还不时中饱了自己?”
“最后,圣人云,教行天下,凡事当以教为主,如果滥用刑罚,随意惩戒,与古时暴君有何区别!”
“所以我说,如今圣上有些昏庸,陛下刚刚登基不足一年,根基维稳,不思安定人心,却想着如何铲除臣子,这不是荒唐吗?成立的三个机构独立出去,将权力全部放给他们,让他们一家独大,这不是问题吗?总而言之,当今圣上做事太过儿戏!如此下去,大唐危在旦夕!”
吴正道侃侃而谈,李承道和朱雀认真听着,心中所想迥然不同。
李承道想的是,这书生虽然看上去轻浮狂妄一些,但是分析事情有理有据,引经据典,倒是可造之才。
朱雀心中想的却是,这小子鼻孔朝天,狂妄无边,还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估计一会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吴兄,依你看,如果让你来做这些事情,你当如何?”
李承道的问题让吴正道一愣,自己虽然每天都议论国事,可是却从没有设身处地地思考过解决的策略,而且李承道的假设,言外之意是自己坐在皇上的位置会如何,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如果顺着李承道的话往下说,那岂不是…想到这里,吴正道顿时就蒙住了。
“仁兄这话如同陷阱,我若说了,便真是大逆不道了,不过不瞒仁兄,若蒙天恩,我能在朝廷得个一官半职,我定会尽力改变这些!”
“吴兄不必介怀,不过是聊天罢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李承道和朱雀等人回到了座位上,而那边,吴正道怔怔地看着朱雀离开,心里怅然若失,六神无主般的离开了小店。
待到吴正道走后,李承道问向孔明:“先生觉得此人如何?”
“心浮气躁,略显狂傲,但是才学还是有的,只是眼光未免有些短浅,看事情还不够深入骨髓,若假以时日磨炼,应该是个栋梁之才!”
“先生所想,正是承道所想!”李承道说道:“先生是这次恩科考试的主考,这个吴正道参加科举了吗?”
孔明闻言,老脸一红,说道:“公子忘了?孔云志一事余波未平,最后一科考试作废,正等待孔云志一案盖棺定论,再行开考呢!”
李承道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此事耽误不得,朱雀,派两个人去查一下这个吴正道的底,如果没有问题,就…”
“放心吧,皇…公子,属下早就等的不耐烦,属下立马亲自去查,若是没有问题,属下定然卸了他两条胳膊,给公子您出气!”
朱雀跃跃欲试,李承道一脸震惊,这个妞看上去人畜无害,心里怎么这么黑暗,会武功的女孩子都这样吗?
眼看朱雀就要离开,李承道赶紧拦阻道:“朱雀大人,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让你查查,如果他与天策将军府的人没有什么关系,我便要命孔明大人将此人手下作为门生,好生培养,将来为国效力!”
“啊?”朱雀闻言,挠了挠头说道:“我还以为公子的意思是…没想到公子如此宽宏大量,那好吧,暂且饶过他,公子请稍后,属下这便吩咐锦衣卫的人去摸他的底!”
说完,朱雀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只见朱雀刚到街上,就看见一个鬼头鬼脑的人凑了上来,朱雀与他耳语几句,那人略一施礼,随后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这个朱雀,活脱脱的一个女版大棒锤!”李承道笑着对孔明说道。
“阿嚏!”长安府衙中,大棒锤打了个喷嚏,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了看四周抹着鼻子说道:“谁想我呢?”
另一边,朱雀吩咐好之后,便回到了座位上,如今饭菜都已经凉了,李承道只好吩咐店家拿回去热一热再再上。
三人又等了一会,店家将热好的饭菜重新端了上来,李承道和孔明等人这才发现,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李承道赶紧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可是刚一入口,只觉得这菜肴味道古怪,哇的一口全部吐了出来。
“这菜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难吃?”
李承道皱着眉头问道,孔明、马忠和朱雀也十分奇怪,只见孔明小心夹起一筷子的菜肴,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说道:“公子,这菜肴没什么不同,老臣吃着和往常一样啊?”
李承道闻言,又尝试着尝了尝其他的菜肴,已然是味同嚼蜡,这时候,李承道才意识到,这菜看中似乎是没有放盐。
李承道喊来店家,问道:“店家,你这菜中不放盐的吗?”
“客官说笑了!”店家陪着笑脸说道:“这盐哪是小店能够用得起的,像我们这样的小店,就算把店买了,恐怕都买不起一袋子细盐!更何况这东西向来有价无市,朝廷管制极严!”
李承道闻言,陷入了思考,他叫退了店家,突然,他转过头去问道:“先生,这店家说的是真的吗?如今细盐在民间如此难得吗?”
“不错,公子,虽然盐矿产量不错,但是粗盐味道难以下咽,不能够直接使用,而细盐制造十分艰难,生产量极少,目前只能先行供应皇家,所以民间一般使用的还只是醋布!”
李承道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大好的商机吗?细盐的提炼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是十分简单普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