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孩儿不知!”
李渊耐心解释道:“承道,你看看,大唐朝堂上上下下,再无一人如同你一般,重权在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这朝野内外都被你那王叔李世民…哎,不说了,这么跟你说吧,你身为亲王,重权在握,加之之前整治吏治,虽然效果显着,但是颇多对你不满之人啊!”
这个不消李渊说,李承道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之前施政的所作所为,确实极大的促进了大唐的发展,然而改革,总是会改掉一部分人,革去一部分人,说白了,触及到了不少人或者家族的固有利益。
响鼓不用重锤,李渊说到此处,李承道已经明白,这肯定是有心人想要借机来羞辱自己。古代人历来重视德行,而这所谓的德行,在这些腐儒看来,就是对儒家思想的掌握程度,若是自己不能在经筵中有所表现,恐怕就会遗人话柄。
李渊见李承道不说话,继续说道:“承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大唐在你的努力下,各方面国力空前强大,但是内忧外患仍有不少,国内的那些个家族自不必说,就说外面这些蛮夷之地,对我大唐也是虎视眈眈啊!”
想要文化侵略么?李承道闻言心中暗想。
其实一开始听说重开经筵,要自己参加,李承道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去参加一下便罢了,大不了不言不语做个木头人就是了。
可是李渊今天这一番话,让李承道感受到了危机,似乎这次经筵,自己不仅要参加,而且需要有所作为,否则的话,自己以后再这朝野之中,恐难有立足之地。
辞别了皇爷爷,李渊一个人回到了王府之中,李世民逃出之后,原本的秦王府便被李渊赐给了李承道做府邸。
李承道回府之后,除去甲胄,换上一身便袍,李渊向来喜静,因此拒绝了李渊赏赐的百余名奴仆,阖府上下只有一名原本伺候过太子李建成的老管家德叔,和十几个亲兵。
李承道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德叔则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或皱眉,或叹息。
“德叔!”
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列个单子,你去着人将这些书籍从孔明先生府邸借来,本王今夜要秉烛夜读!”
与李承道怀了同样心思的还有那些翰林院、督察院,包括朝中的一众文官们。在他们看来,虽然李承道乃是亲王,可是那也不过只是一个掌握军权的武夫而已!这经筵乃是文人之圣地,怎么可以让他在这里放肆!
于是这些所谓的文人大儒们,就像当年进京赶考一般,挑灯夜战,引经据典、彻夜苦熬,一篇文字斟酌了又斟酌,删减了又删减,最后写的花团锦簇、背的滚瓜烂熟,务必要一鸣惊人,让这武王李承道灰头土脸。
转眼间,经筵之日来临,开始的时辰虽然未到,但是太极宫中早已是文武毕至,百官云集,其热闹程度竟然比上朝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正圣上开了金口,今日经筵,文武百官皆可参加,除了这些有事没事的,看热闹的,甚至还有不少外国的使臣也早早来到,准备看看热闹。
经筵重开之日,内阁学士悉数到场,显得十分重视,以孔明为首的内阁三大学士、吏部、兵部、户部、礼部尚书及一众侍郎纷纷到场,除此之外还有大唐的各位大儒在山东孔府衍圣公的带领下,端坐朝堂。
礼教无小事,这排场可谓是空前豪华,司礼监大太监亲自带领着两名手下首领太监,以及八个黄门小太监,手中捧着经史子集,布设御案和讲案。
司礼监大太监名叫高力达,一进殿内,瞧见许多武将,吓了一跳。他也是宫中的老人,也可谓是侍候了三任圣上,这朝堂之事看在眼中,这文武大臣历朝历代都是不甚和睦,文官不服武将,武将看不起文官,如今这经筵乃是文人盛会,这么多武将却跑来参加,还真是新鲜!
高力达心中不禁暗想,这些个粗人们,想必指挥写自己的名字,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高力达哪里知道,如今的李承道已经隐隐成了武将之首,听说了李承道也要亲自参与这经筵大会,不约而同地认为,若是武王在这经筵上大放异彩,岂不是也为大唐的众多武将长了脸!
因此不管识字不识字的,一听说这,纷纷赶来,不为别的,就算是气势上的助威也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才造成了如今这殿内举行的虽然是文人的盛会,但是武将数量竟然不比文官还少,这也可谓是空前绝后的独一份了!
眼看就要到时辰了,文武百官便按照上朝的规矩,左殿文臣,右殿武将。文臣理应以孔明为首,但是孔明乃是李承道一派,如今的文官倒是隐隐有了以内阁学士李希阳为首的架势。武将自不必多说,众多武将站在李承道的身手,众星拱月般地将他拥在前边。
激动啊!长脸啊!今儿武将总算可以挺直了腰板进军这文人的圣地了。
至于武王的学问可别以为这些武将不识字就缺心眼儿,事先早打听过了,当朝宰相孔明先生牛掰吧?那都夸过他呢,这学问还能差得了?
李承道则是硬着头皮站在那儿,感觉到了背后众多武将的殷切目光,心中却是一个劲儿的打鼓。
昨个自己决定秉烛夜读,遣人前往宰相孔明府上借书,谁知道德叔去的时候孤身一人,回来的时候竟然给自己拉回来一架马车。
看着一车的书籍,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