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官也是头一次见到李承道,一开始本以为这个身着甲胄的年轻人不过是大内的侍卫将佐之流,她本来向着装模作样,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奴仆模样,斥责这禁军军官目无尊卑,不懂礼数,竟然抢在郡主前面说话。
可是闻听了李承道的话,经好似是偏向自己所说的一般,有了王爷的偏向,陈女官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待秀禾郡主和李承道的许可,顺势便站了起来,兴奋地说道:“王爷明鉴,您说的不错,奴婢也也是害怕薛驸马坏了宫里规矩,一时有些情急,因此才言语有些激烈,硬将驸马爷赶了出去,确实是有伤秀清公主殿下的颜面,奴婢这便去跟秀清公主请罪!”
她这一起身,顿时一股淡淡的酒气传来,李承道看破却不说破,他负手而立,身后的手向秀禾郡主轻轻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说话。
一边说道:“陈女官不必害怕,不过是御书房中皇帝陛下听说了此事,特命本王前来查看一番,看看到底是何原因,若是确实是薛驸马做得不对,而陈女官一心为皇家办事,说不得皇帝陛下还要有些赏赐也说不定!”
陈女官闻言,顿时喜从中来,本来对于秀禾郡主的尊重说白了就是表面功夫,毕竟宫中所有人都知道这秀禾郡主也不管是皇帝的义女,如今又有当今天下最有权力的王爷,听其言,观其行分明是偏向于自己,如此说来,便是再来个十位八位郡主,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陈女官不禁心中十分得意,目光挑衅似的看了看秀禾郡主。
秀禾郡主看到了陈女官的眼神,差点就要暴走,然而刚要冲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站立的承道殿下,这才醒悟过来,沉住了气,只是冷哼了一声。
秀禾郡主沉住气,暗暗思索了一番,这才明白,李承道说话做事必有其用意,如今情形看来,秀清公主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被陈女官收买或者控制着呢,如今的永清公主府内,可谓是铁板一块,只怕就算是皇帝陛下亲临,这阖府上下也不会有人帮着秀清公主说话,这糊涂官司如何打的赢?如今只能够是按照李承道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说定这位武王殿下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李承道脸上的微笑一团和气,向着陈女官拱了拱手,说道:“皇上派遣微臣前来调查薛驸马一事,还望陈女官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本王,本王也好向皇上回话!”
陈女官闻言,以为武王殿下也不过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加上李承道说话的话语神气分明是公开偏袒自己,因此虽然一向不那么容易轻信他人的陈女官此刻疑心尽去,于是便将薛驸马不守宫里规矩、经常未经她允许出入宫廷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而且还直接瞎编乱造说薛驸马进宫之后假装酒醉调戏宫女。
李承道闻言,心中不禁暗想,薛驸马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获得不耐烦了,宫外漂亮的女子不多么?他好不容易进一次宫,见一次妻子,怎么会调戏妻子身边几个姿色平庸的宫女呢?
李承道沉住气听陈女官说完,微笑道:“原来如此,陈女官确实尽忠职守啊!既然是这样,却是驸马爷做得不对,本王这便去向皇上回禀,但是本官奉劝陈女官日后也要多加注意。皇上日理万机,何等繁忙,天下大事尚且忙不过来,以后陈女官还是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再惹怒秀清公主,让皇上也跟着操心了!”
陈女官闻言,会心一笑,连忙说道:“是是是,这个自然,奴婢多谢武王殿下提点,请殿下放心就是了!”
李承道说完,施施然转身,向着秀禾郡主使了个眼色,然后施礼道:“皇姑,如今看来,此时经过承道已经问明白了,这便去向皇上回禀!”
秀禾郡主闻言,虽然是满腹疑惑,看着陈女官得意的样子,小脸气的通红,可是看到李承道暗地示意自己,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转身跟随李承道离开了十王府。
眼看着秀禾郡主和李晨到转身就要离开,陈女官心中更是得意,李承道前脚刚刚离开大殿,陈女官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讥诮的笑意,状若恭谨地说道:“郡主殿下还要去见秀清公主么?哎哟,您看看,秀禾郡主一进门就忙着兴师问罪,奴婢这一着急,竟是忘记了给两位殿下上茶了!”
说着,陈女官转向一边,对着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吼道:“快快快,一群不开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殿下奉茶!”
秀禾郡主一声冷哼,冲着大殿之外走去,陈女官见状,赶忙跪下行礼道:“奴婢恭送郡主、武王殿下!郡主殿下、武王殿下请慢走!”
走了出来,秀禾郡主追上了李承道,肺都要气炸了秀禾郡主,却不见李承道对于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话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心中不禁暗想,难道这小子真的就如他所说的,对于此事要不管不顾了吗?
想到这里,秀禾郡主忍不住开口发问道:“承道,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李承道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皇姑,如今本王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这便要去向皇上回禀了。”
秀禾闻言,心中忍不住想到,难道这李承道真的要将此事不了了之?想到这里,秀禾郡主不禁勃然大怒,质问道:“你问明白什么了?你就只听了那恶毒女官的一面之词,而且你也看得出来,那女官分明在胡说八道!你就靠这个去回禀皇上吗?”
李承道闻言,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