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勿忧,想必朝廷新建之左威卫大军应就快赶来,我等只需再坚持半月,便能渡过这次危机!”
荀将军略作安慰道。
正在此时,忽有一尉趋至厅前急奏。
“启禀大都护,前哨来报,两国大军分出数股,朝四面奔袭而去,不知去向!”
“再探!”
“大都护,两国大军骤然分兵,不知意欲何为。”副大都护皱眉道。
“不好,两国贼兵,这是看斩妖营入城,不敢强攻,是以分兵出去劫掠周边村镇,如此一来,我北庭将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这可如何是好?”
...
韩冲也与众将一起皱眉苦思良策,拱手问道:
“不若我等夜袭敌营,将敌军粮草、水源抢夺回城,危机自可解除。”
“嗯?这位是?”大都护眉梢微挑,看向荀将军问道。
“禀大都护,这位是韩冲韩将军,屡次斩妖杀鬼,建功无数。”
荀康对于韩冲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原来是韩将军,将军此言看似有理,若要办到却是极难。
两国大军各有二十万巨不说,其中精兵强将如过江之鲫。
他们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与荒兽作战。
无论是单体作战还是大兵团作战,战力均高出我大奉兵将一截。
再者,其粮草、水源藏匿极为隐秘,至少我等就从未发现过踪迹,故而此计不可施行。”
...
“不若这般,韩某自问肉身不弱,愿孤身闯入敌营刺探,若发现贼军粮草水源,便以图腾为讯,大都护可派军袭之如何?”
“什么?韩将军要以身犯险?”
众将惊诧,没料想此将以质之身来援,非但毫无怨愤,反而比之北庭之将还要勇敢无畏。
“呵,可笑可笑,我等虽身为高阶炼气士,但肉身也只比先天境武者略强。
即便少数法体双修者,也极难抵得过天人境武者肉身。
韩将军你如何夸口肉身不弱?”
却是李将军二人听得韩冲要作出头鸟,心有不忿讥笑道。
“嗳,是啊,韩将军你忠勇可嘉,但两国大军中天人境武者不下数百之多。
你还未寻到粮草、水源藏匿之所,便会被绞杀而死,还是不要逞强了。”
段姓副大都护也摇头苦笑道。
“荀将军,你怎么看?”大都护问道。
“嗳,若是荀某未曾受伤,此刻必请缨一探,或有些许机会。
韩将军,你勿要鲁莽,以免误了卿卿性命。”
后者摇头一叹。
韩冲知晓诸将之意,只不过他法体双修,武道新晋天化境,加之有移速攻速等加成优势,肉身已然堪比天化境巅峰武者!
可以说,即便是百位先天武者围攻,他也能全身而退,前往敌营刺探,只需小心谨慎,不是不可能实现。
念至此,韩冲抓过桌上一只铁制酒壶,掀开壶盖,一口饮尽。
而后在众将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竟将之随手一捏。
铁制酒壶在韩冲手中竟如同泥巴一样软糯,随意捏扁捏圆,众将骇然色变!
“嘶,好强的力道,如此信手捏来,就连本都也望尘莫及!”
大都护接过韩冲手中不成样子的酒壶惊叹道,而后不信邪的用力施为。
费劲全力也只能做到韩冲所为,哪有前者如此轻松写意,管中窥豹,高下立判!
“好好好,韩校尉深藏不露,竟还是一名高深武修,未必不可一试。
本都今夜将亲自率军,只待韩将军讯号,立即出城掩杀!”
夜半时分,韩冲一身夜行衣,随诸将及至南城门上,望着三十余里外连绵不尽的卑陆**帐,思索着隐秘潜行路线。
最终他还是自东城墙顺着绳索滑落而下,疾速朝东侧山脚处奔去,而后借助凸起凹陷山壁及枯藤向南部潜行。
韩冲身法极快,潜行隐匿之下,渐入卑陆**帐深处。
专挑一些小型军帐探查,尽量不去靠近那些中军大帐,其中必有五感敏锐的武道强者。
这些卑陆国兵将多已卸下黑铁盔甲入眠,韩冲翻查十余座军帐,却始终未能发现粮草、水源所藏之所。
二十万大军,没理由不设粮仓,真是奇哉怪也。
两国语言又不通,他也没办法逼问。
半个时辰过去一无所获,韩冲不免有些焦躁。
突然,他脚下一软,啪的一声轻响,低头看去,竟是踩死一只小指长棕蚁。
地面之上竟有一队肩扛嘴衔谷粒的棕色巨蚁浩荡不知几许!
顺藤摸瓜,最终寻到一处偏僻军帐所在,内中无人居住。
只见地面上已被那棕蚁队伍挖掘出一鸽蛋大小的孔洞,源源不断的运送出谷粒出来。
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卑陆**营竟将粮草埋于地窖之中,却逃不过蚁兵的搜寻。
韩冲以剑挖掘,穿过蓬土,进入丈深地窖,这竟是一长条形地道,堆放着数万担军粮和数万罐饮水。
不再迟疑,上得地面,韩冲将此军帐点燃,继而放出穿云黑虎。
此举立时惊动了卑陆国兵将,顿时数十名裨将自四面八方窜出,朝韩冲围杀而来。
但后者恍若诡魅,左闪右躲,眨眼间消失在混乱的兵将之中。
看到韩冲所放图腾,尚都护等大喜过望,随即率军出城奔袭而来。
只两刻功夫便冲入敌阵,卑陆国大将慌忙组织精兵强将拦截。
然而却又见数百座军帐接连燃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