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山与荀康对望一眼摇头苦笑,他二人也算身居高位,历经沧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过此时也实在无言直抒心内狂喜,原本乃是送死之战,而今却将成载入史册之惊天逆转。
“哈哈,全军听令,杀回安西!”
雷万山欣喜大喝,这数日来,他做梦都在想着如何能收回安西都护府一雪前耻,没料想如此之快,便要梦想成真!
当晚,两国兽骑兵狼狈逃回安西府中,沿路设下十余处暗哨,监视韩冲有无追来。
“昌赞兄,这可如何是好,我两国复又各损失三十万精锐,要如何回朝向父王禀奏?”
七王子庞吉愁眉苦脸问道,哪里还有之前的傲气敌意。
“你问本王,本王又去问谁,我等还是先谋虑一下那小子若是追来安西,我等又该如何才是?”
“不能吧,本城中还有万余奉朝百姓,那小子当真如此心狠,要引来虫潮将我等覆灭?”
“谁说不可能,他可不就是个疯子、杀神,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为今之计,唯有撤军一途,否则连我等都可能命丧于此。”
“撤军?万万不成,我两国各损失五十万大军,灰溜溜撤军,回到国中将永远抬不起头来,更何谈竞夺王储之位?”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几个,全都给本王想,定要思虑出一个万全之策!”
庞吉转身一声厉喝。
八位元帅骇了一跳,互望愁苦,冥思苦想。
“两位殿下,不若我等暂且闭城死守,暗下请箫灵道友联络奉朝中人,探听那小子跟脚,再图他策?”
蓬罗元帅沉吟言道。
“嗯?来得及吗?”昌赞冷哼。
“来得及,风某早已命人探听此事,而今终于得到准信。”
便在此时,风雨箫的声音自厅外响起,踱步而入。
两王子双目一亮,继而趋冷。
“哼,箫灵道友,你还真是凡事先人一步,你与我等同气连枝,却屡屡出工不出力的。”
“呵呵,昌赞殿下是怪风某日间望风而遁之事吧。
风某也是无法,面对百万虫潮,哪怕修为通天,也难缨其锋的,还望两位殿下恕罪。”
“好吧,箫灵道友,你倒是说说,那小子到底姓甚名谁,是何来历,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启禀二位殿下,那捣乱小子姓韩名冲,现任斩妖营游击将军,四品衔。
此子屡屡破坏我怨灵计划,击杀我怨灵十余名怨帅之多,甚至连蛟灵、鬼灵之死都与之干系甚重!”
“什么,此子竟能斩杀怨灵级强者!”
“箫灵道友,事到如今,此子已成我双方心腹大患,务必合力除之,不知可有何对策?”
“二位殿下,此子似是掌握了一种可以驱散荒漠异虫的神物,故而才能两次覆灭我大军,而今以我等能力,万难将其斩杀!”
“箫灵道友,你此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等,此子难以斩杀,劝我等撤军回国的吧?”
“自然不是,此子虽奸猾之极,但却因一宗大案得罪了奉朝太子、三皇子、六皇子等。
而其近日率军出征,则是因担任此次怔西大将军之大皇子欲图将其剪除之故。
换句话说,若欲灭杀此子,还需从奉朝诸皇子处入手,最不济,也应能将之调离西北。”
“妙啊,妙计,与其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
只是此子而今大功在身,恐怕奉朝诸皇子有心除之,也难有下手之机吧?”
“有功?谋害万余手无寸铁百姓也叫有功?
恐怕历朝历代,也无此种大功吧?”
“哈哈,箫灵道友高见,无论是何原因,灭杀本国百姓,俱乃不赦大罪!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莫说是一名小小的四品将军了!”
“嘿嘿,料想此刻,奉朝大皇子已接到此奏了。”
北庭大都护府中厅,其一红衣将军递上一扎奏报。
“殿下,据可靠消息,游击将军韩冲、安西大都护雷万山、游骑将军荀康三人不听调令,擅自合兵一处。
且那韩冲为杀敌建功,竟不惜灭杀我朝万余平民百姓,其罪恶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竟有此事!好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如此胆大妄为!
父皇最痛恨的便是此等恶行,莫说是他,便是亲王、郡王杀害平民百姓也将遭到贬谪,他怎么敢!”
大皇子怒极反笑。
“来人,传本王手令,速将其捉拿回城,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殿下,此子修为高强,卑将愿率神策火枪营亲往将其捉拿!”
“准!”
翌日清晨,韩冲三人所率大军已抵安西城东二百里,突有一队毛色火红的神俊战骑自后方飞奔而至近前。
“传大皇子手谕!”
韩冲三人眉头微皱互望一眼,隐隐有种不妙预感,起身恭听。
“游击将军韩冲为立战功不择手段,戕害我朝百姓万余,罪不容诛,着即刻押回北庭,抗命者格杀勿论。”
近三十名火枪兵将列队将韩冲三人包围。
“申将军,大皇子殿下恐怕搞错了吧,韩将军何曾灭杀万余百姓?”雷万山疑道。
“哼,证据确凿,无需狡辩,韩冲引动虫潮,灭杀敌军中押解的万余百姓乃是不争事实,有暗探亲眼所见!”
韩冲心中惊怒,他灭杀六十万敌军,且将万余百姓以壶天术转移他处,究竟是何密探亲眼所见?
“韩某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