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仿着传说中的天庭建立,但天师宫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宫,这里没有瑶池仙女,最高处的大殿也不叫凌霄殿,而是道门崇信的三清殿。
陈衍仁在灸法子的带领下走进这里,才发现着大殿之内反而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华丽,除了供奉着三清祖师外,就是一副香坛,几根巨大的柱子撑起大殿,八把太师椅依次摆开,最中间的那把最高,想来便是掌教之位。
也是,毕竟是道家清修之地,搞得穷奢极欲,总感觉怪怪的。
此刻,八把椅子已经坐满了七把,每把椅子后还各自站着两三人。陈衍仁一进来,便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冲着他而来,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
灸法子适时上前一步,稽首道:“劳掌教和诸位师兄弟久候了。”
这时,坐在最上首的老道士开口道:“灸法师弟不必多礼,你身后这位,便是新收的弟子了吧?”此人看着比灸法子要年轻一些,但也就是90岁和70岁的区别,整个大殿里能坐着的,就没有一个看着小于七十的,至于那些站在老道士们身后的,倒是以年轻许多,但也都是些中年人了。
“老人政治啊……”七位老道士神态各异,但此时此刻,不待陈衍仁细看细想,师父已经将他推了出来。
“此子便是贫道新收的弟子,还未取道号,俗家名叫陈衍仁,衍仁,还不快拜见掌教?”
“弟子陈衍仁,拜见掌教大天师!”后者早已机灵的跪下大礼参拜,看的灸法子眼皮直跳。
“呵呵,倒是机灵,快起来吧,咱们龙门不兴大礼参拜这一套。”宏元天师挥手虚托,便将陈衍仁推了起来。
“衍仁这孩子寻回了天遁剑法,乃是大功一件,必是要狠狠奖赏的,灸法师弟先落座吧,咱们一样一样来。”宏元掌教温和地说着。
灸法子点点头,径直坐在了剩下的最后一把椅子上,并让陈衍仁站在自己身后,璇性寒性两位师兄去了另一把太师椅之后,位置紧挨着灸法子,坐在那的老道士慈祥的冲陈衍仁点点头,是圆法子师伯无疑了。
灸法子正待开口,突听殿外一阵喧哗。
众人回头看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沙哑尖利的声音伴着木头的咯吱声传来:“别拦着我,我倒要看看,龙门行法长老,到底收了个怎样天纵奇才的好弟子。”
“砸场子的来了。”陈衍仁心中暗道。
“宏慕师弟。”宏元掌教眉头微皱:“三清殿乃长老议事之所,怎可擅闯。”
虽然说是责备,却也没说将人轰出去,那名为宏慕的道士,已被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道童用轮椅推着,进得殿来。
此刻陈衍仁站在灸法子身后,旁边便是璇性师兄,他见陈衍仁一脸懵逼,便悄悄传音解释:“此人是规合一脉的宏慕真人,师叔便是夺了他的行法长老之位。”
“得,原来是师父的冤家对头,此刻寻仇来了。”陈衍仁顿时戒备起来。
“哪位是灸法子的高徒,且让我这半残之人,见识见识。”宏慕真人坐在轮椅上扫视大殿,干枯如刀刻的脸颊阴沉冷厉,丝毫没有得道高人的气象,他的目光落在从未见过的陈衍仁身上,一字一顿的说着。
陈衍仁看向师父,后者老神在在的坐着,闭目养神。
没办法,他只好上前一步,施礼道:“弟子陈衍仁,见过宏慕真人。”
“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走了狗屎运,得那杨太真送还火龙遗书,就凭这点事迹,师兄就要免了他的入门试炼?”宏慕真人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便对宏元道。
“师弟,不要胡闹,容你上殿已是师兄宽厚,还不快退至一边,听师兄发落。”一名方才一直没说话的老道士开口。“罗奚童儿,还不快推你太师爷下去。”
那年轻道童忙不迭得把自家太师爷推到一边,期间宏慕还不满的冷哼着。
陈衍仁身旁的璇性也适时解释道:“这是规合一脉的另一位长老——刑律长老:宏理真人。”
“听职位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这时另一位坐着的老道士开口了:“掌教真人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诸脉至此,只为一睹祖师真迹,你规合和非想的那点破事,就不要放在三清殿解决了。”
“嚯,这位大爷谁啊,这么嚣张。”陈衍仁震惊,敢这么不给掌教面子。
璇性的解释适时到来:“隐仙洞真武一脉的降魔长老——虚乾真人,他旁边坐着的是同为隐仙洞的太上一脉文圣真人,目前未领职位,隐仙洞地位清贵,平日也不干涉门内运转,因此掌教也不会轻易得罪。”
“合着是两位大爷……”陈衍仁好奇的看着两人,那虚乾真人留着两抹小胡子,颇有些不耐烦,而他旁边的文圣真人却好像木头人一样,连他身后的弟子也显得不近人情,刚刚陈衍仁进来时,也就数他们没看过来。
宏元大天师也着实给他们面子,温声道:“降魔长老说的极是。”又转头看向灸法子:“师弟可把那祖师真迹带来了?”
灸法子从怀里掏出《天遁剑法》,用法力托着递给宏元:“这是自然,掌教请过目。”
宏元天师细细翻看了一会,点头道:“确是祖师真迹无疑了,诸位长老请过目。”说着,将古书传给下首的宏理真人,待宏理真人看过,又给下一位,所幸在场诸位长老只是瞻仰祖师,也没打算现场参悟这天遁剑法,因此只小半个钟头,便已全都浏览了一遍,不然一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