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忐忑中等待。
可是生活平静如同死水,连我投向厨娘的目光都被忽视,我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是我没有成功偷到资料还是厨娘根本没有收到?但是昨天晚上我明明记得塞进门缝里的资料被人拿了进去,难道拿到资料的不是厨娘?我更加慌张起来,如果是给了别人,方祁洺不是已经知道了?可是方祁洺一脸平静,完全不像是丢失了重要资料的模样。
反而今天方祁洺一整天休息,早上起床后就再也没有进过他自己的房间。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偷偷进了方祁洺的房间,却惊讶地发现那份已经被我偷走的文件完好地放在书桌桌面上。
我大吃一惊,这个时候方祁洺刚好出现在门口,忽略了我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在我眼前拿起那份资料,交给了前来的助理。
方祁洺的表情轻松愉悦,自然地揽了我的肩膀说:“发什么呆呢,下楼吃饭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自然地以为失败了,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嘴角沾了米粒都没有注意到。
方祁洺伸手给我取下,笑着说;“想什么呢,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回答不上来。
吃完午餐后我在自己房间里画画,却烦躁地动不了笔,我抬头看窗外,窗外是一棵大树,此时树木葱茏,间或能听到鸟叫声。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烦躁。页脚下的日期已经标注好了,深深地刺着我的眼睛,方祁洺在楼下的花园里看报纸,我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他一心看着手里的报纸,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一直留在这个人身边?你真的甘心?
我在心里一遍遍质问我自己,最后我下楼,直奔小花园,可是等我走到花园里的时候,方祁洺已经不在了。
我问旁边人方祁洺哪去了,他只说有事出去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何易计划的比我想象得还复杂。
一直到了晚上方祁洺都没有回来,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别等他自己先睡,然后匆匆挂掉了电话,我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看到厨娘,她低声说:“已经办好了,请跟我走。”
到了楼下才发现楼下的保镖都已经被撂倒了,门口停着一辆车,等我走近,车门打开,何易坐在座椅上朝我露齿笑:“筱筱,好久不见。”
一阵夜风吹来,我后背一寒。
直觉告诉我,何易这个人不简单,可是我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我头一低,钻进车子。
我坐在平稳行驶的车里,手指却紧张地绞在一起,何易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安慰我说:“别担心,今晚他忙不过来,何况他还不知道你已经被我劫走了。”
我咽了下口水,说:“你叫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你会放我走吗?”
何易笑起来,意味不明:“我从未限制你自由,你随时可以走。”
可我却丝毫看不出他有愿意放我走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说:“停车,我要下车。”
何易却没有拒绝我的要求,让司机靠边停车,我立即推开车门下车,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昏暗的车厢里何易的眼睛亮亮:“这里可是山路哦,撇开你一个人走不走的出去不说,你在这里下车不是等着方祁洺找上你吗?”
我心一惊,何易似乎是猜到我想什么,始终笑着看着我,我却忍不住背后发毛,最后我还是坐进了车子里。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车子继续行驶,沉默如重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我脑子里想了很多,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无法真的放下心来。总有种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的担心一直持续到了目的地。何易带我去了一家宾馆,当车子停在宾馆门口的时候我嫌恶地皱紧了眉毛,何易倒是没什么回应,他耸了耸肩膀,说:“你可以选择不住在这里,但是我想你刚出来身上肯定没现金吧?”
我看着他的笑容,瞬间有种要掐死他的冲动,他掐着我的死穴,我尽管已经从方祁洺那边逃出来,但是笼子外面是另外一个笼子,世界本来就是封闭的,谁又是真正的自由了呢。
最后我还是一言不发地进了宾馆,何易也跟着进来了,后面有个给他推轮椅的黑衣男人。
何易跟我谈条件,他说他明天有个新闻发布会,希望我能出席。
虽然他用的是请求的语气,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去,何况他还提出了让我垂涎的回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简小姐,”何易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就是关于一年前的吸毒案……”
何易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忙竖直了耳朵。
“其实在大半年前就发过声明是错误报道,范围比报道广多了,那家报社可是因为那次错误报道而破产了呢。”
何易的语调轻松,我却听了浑身一震,能做到这个的只有方祁洺,可是方祁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让我孤立无援么?那他下的成本可真高,就如同为了抓住一只兔子烧了整片森林。
不过想想也说得通,方祁洺那么自私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花点钱算什么,他可是为了得到方氏把自己的哥哥推进了悬崖。
我不自觉苦笑起来,瞥了何易废掉的双腿,最后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何易自然地笑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