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见冥炎迟迟不肯落笔,到最后直接将笔给放下了。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莫不然,这风寒太严重,哥哥不会治了?
却见冥炎摇头:“突然想起昨天司药处的人说少了几味药材,正是这方子缺的。也不知几时才能补上,我待会儿去司药处看看再为你写药方。”刚刚骗她说是风寒,如今突然改口,怕白芷知道自己骗她,到时候连这真的也不信了。冥炎打算过几天再找个机会与她说。
“是这样。”白芷是全心依赖冥炎的,自然也没过多怀疑。只是点了点头:“那便等哥哥你去问了再说吧。”
“嗯。你也别担心。风寒罢了,并不太严重。先回去吧,我抓了药就给血余拿去,你按时吃就行。”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听冥炎这么说,白芷自然是放心的。再者她担心自己出来这么久,若是血余回去找不到自己就该着急了。所以也不打算再多留。
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又被冥炎叫住:“雨偌不在,就从正门出吧。以后也别翻墙了,磕着碰着怎么办?女孩子家家,也该注意些形象。可别到时候让你家血余嫌弃了。”怀了孕自然要注意些,可如今既然不能说,冥炎就只能侧面提醒她了,毕竟她性子有时候确实跳脱。万一真伤着了怎么办?
“好啦,知道啦。”不明白冥炎为何又突然说出这些让她注意形象的话来,白芷俏皮地冲他吐了个舌头:“也不知道天下哥哥是不是都一个样,怎么净担心自家妹妹嫁不出去?”她虽然没什么容貌吧,可这厮好歹是她哥哥,就不能念着她点好?
干脆直接对着冥炎扮了个鬼脸就溜了出去。
若是从前见她这般模样,冥炎铁定是要被她可爱死了,外加宠溺地想捏她的脸蛋。如今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愣愣地望着那背影出神。
良久才落寞地收回视线。
就这样吧,其实也挺好。
至少她挺依赖他这个哥哥的不是吗?
他奢求的不多,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
血余从陵墓回来,那蛇妖一路尾随,行至院落,刚好白芷也到了院门口。
这地方鲜少有其他人来,都是怕了血余这个活阎王。是以白芷也不担心会被人看到,一见是血余,忙开心地抱了上去。
“你回来啦!”
虽说也才不过半日不见,却如隔三秋。见白芷钻进了自己怀里,血余自也是开心的。双手顺势环上了她的腰,温柔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嗯,回来了。”
他本是想责问她跑出去做什么的,毕竟出了这院子说不定就会性命不保,他能不担心?
不过又转念一想,芷儿在这阎罗殿中认识的人除了他便只剩冥炎了。她必然是去了冥炎那里。
她如今是将冥炎当亲哥哥来依赖,忍不住跑出去找冥炎自也是情有可原。再者他委实不愿对芷儿有半点凶狠,就连语气重些也是舍不得的。只能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温柔地牵着她的手进了院子:“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如今白芷基本是不进厨房了。只要进了这院子,他便不是什么阎罗殿的教主,只是个一心一意想照顾好自己妻子的丈夫。
白芷一听到吃,那心中又是阵阵作呕。恨不得将苦胆都吐出来。
却又怕血余知道了担心,只能强忍着摇了摇头,摸着肚子一副吃得很饱的模样:“刚刚去哥哥那吃了好些东西,你便做你自己的就好。我是吃不下了。”
“你啊……”见白芷摸着肚子、嘟着嘴的模样可爱的不行,血余忍不住便捏上了她的脸蛋,又故作嗔怪,装出怨夫的模样:“你们女人总是喜新厌旧,定是与我在一起久了,腻了,不想与我一起吃饭了。你已好些日子没与我同桌吃饭……”
“哪有!”平日里的血余总一副正经模样,白芷哪里想得到他也会演戏?真当他是误会自己厌烦他了,赶忙解释:“我真是吃不下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白芷如此紧张怕自己误会她,看得出来她是有多在乎自己,血余那心里甜得就跟掉进蜜罐子似的,也不忍心捉弄她了,只宠溺地刮了她鼻尖:“你真当我以为你厌烦了我?”随即又是自信地一挑眉:“这世上能与本教主比肩的男人不出五人,本教主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得,就你厉害。”看出来血余刚刚是捉弄她,又见他如今得意洋洋地环抱着双手,恍若一个自恋狂。白芷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世人眼里的活阎王也会有如今这般模样?
一改往日的骇人气势,极力想要在她的心目中树立出个举世无双高大形象。就像只傲娇的萌犬,巴不得全身都贴上“快夸我”的字样。
这反差之萌,说不出的可爱。
白芷吃他这一套,心里是喜欢地不行。不过却不愿让他尾巴翘上了天,偏不如他的意。
故意不夸赞他半句,转身溜进了房间:“我去补个午觉。”
“……”
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希望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出风头?血余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本来正等着她夸自己,结果她却竟是溜去睡觉。
看着那关上的房门一时哭笑不得。
这女人,让她夸一下自己有那么难?
挫败地叹了口气,这辈子果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认命地去厨房做饭,却不知躲在暗处的蛇妖双目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绿光幽幽。
她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