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洛明川推开他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儿,“有事儿说事儿。”没工夫跟你瞎耗。
燕寻十分受伤地捂着胸口,“明川,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洛明川撇撇嘴,一脸委屈地回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呃?!
燕寻眼睛顿时瞪圆了,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摸不着头脑,可却不妨碍他心里高兴。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那个,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这样,若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可以。”他脊背挺直,就差拍着胸脯啪啪响了。
洛明川幽幽地一叹,缓缓地垂下眼帘,面色黯然地说道:“打、骂倒是不用了。若是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在乎我,那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噗!”燕寻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他似乎承受不住这份侮辱,几个起落,便冲进了山林中。
唉!
他躺在粗壮的树枝上,仰头着头顶的蓝天叹息。脑海里不住地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
少女缓缓地垂下头,白皙的小脸儿黯淡无光,微抿的嘴唇满是委屈和无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乎每一下都刷到了他的心里。
天知道他当时的心有多疼,有多内疚。
他抬手捂着胸口,压住要跳出胸腔的那颗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竟然动情了!
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他一直以花心、滥情的形象示人。但他心里十分清楚,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在乎的。至于那些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女子,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断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子落荒而逃,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他知道洛明川是与众不同的,也喜欢跟她斜插打诨。如今,他更是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陷了进去。
洛明川捣药的手不停,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丫头果然没有长心!
燕寻气得咬牙,却不舍得跟她发脾气。他懒洋洋地坐在她的对面,轻轻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语气轻挑地说道:“话都没有说完,怎么能走呢?”
还有话说?
洛明川诧异地看着他,“‘绮红’的解毒方法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还过来做什么?
燕寻气结,“听你这意思,若不是为了解药,我都不会过来找你了,是吗?”
洛明川的态度既坦诚又坦然,“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其他话题可以聊。”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绝情呢?”燕寻捂着胸口,一脸受伤地看着她,“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又共同经历生死。再者·······”
他凑到洛明川近前,压低声音道:“我的心意如何,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洛明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燕寻,别把对付别的姑娘那一招儿用在我的身上。也别逼得我对你动手。”
看着洛明川那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燕寻知道不能将人逼急了,他将身子靠回去,“我不与你争论,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的。”
“好吧,我们说点正事吧。你真的打算跟谢家撕破脸?谢家虽然不算是大家族,可关键时刻,左家是不会袖手旁边的。”
虽然左家的当家夫人已经换人了,可毕竟还有左铭堂这个纽带。再者,家族利益当前,一切恩怨都要向后靠拢的。
洛明川捣药的动作顿了一下后,便又继续下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真假?”
燕寻无不佩服地说道:“你这丫头胆子真是够大的!现在还站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就敢去薅老虎的胡须?!”
洛明川不以为意,“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若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话,只能疯狂地向丁家和冷云堡报复了。
燕寻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应该说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洛明川哼笑一声,“何必明知故问呢?”这些个破事儿你不是都清楚吗?再者,即便是不清楚,以他的聪明也能猜出来的。
燕寻微笑着摇头,“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你对我终究是不同的。”
你看,当时在苏州府时,我那样戏弄你,你不仅没有报复我,还跟我一起度过了七星镇这个难关。
你想多了!
洛明川撇撇嘴,懒得跟他废话,“既然你知道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就离我远一些!还有,别总在我面前晃,该干嘛就干嘛去!”
燕寻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我自己的。”
没有得到洛明川的回应,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理应多接触接触的。”
“这算是什么秘密?”洛明川嗤笑一声,“关于你不是一个好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是一个超级大的麻烦。躲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多接触?”
“明川!”燕寻既无奈又心疼,“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看透一切,如此冷漠无情?”
洛明川拧了拧眉头,“你这个人还真是够讨厌的。”没事揭人家的伤疤做什么?
被我说中了?!
燕寻的心更加酸涩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誓般说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