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两旁的路灯点燃了桃源镇的黑暗,各家各户翻炒的菜香味,好似一缕烟,蔓延在大街小巷,惹得人垂涎欲滴。
一路无言,走到税家。
现在正直晚餐时间,税家今个没小孩在,税父、税母便简单的下了点面,端了两个凳子在门口,边吃边与隔壁家的张老太太畅聊。
须臾,税母无意一瞥,瞧见一对相配的背影正迎面走来。
税母心中一喜,喊道:“哎哟,小贺你回来了啊。”
贺逸箫嗯了一声:“回来取点东西。”
取得是什么“东西”税母自然是知道。
她道:“阿笙给你保管着的,你跟着她去拿就行。”
站在贺逸箫身后的秦怡笙:“.......”
随后,秦怡笙和贺逸箫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家里。
王奶奶怀中抱着“圆圆”小奶猫,她摸着圆圆的小脑袋,询问:“刚刚那年轻人是谁啊?”
税父嗦着面含糊道:“我们家的大金主。”
张老太太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家金主,那她进阿笙的屋子干吗?不简单,不简单啊。”
税父:“.......”
*
踏进秦怡笙温馨的小家,一股熟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贺逸箫揉了揉鼻子,双眸突变幽暗,又转瞬即逝。
秦怡笙:“我去给你拿。”
贺逸箫点了点头。
下一秒,秦怡笙迈开步子,上了楼。
贺逸箫换好鞋子,走了进来,落座到沙发。
沙发前是一张圆形的透明茶几,搭了一张碎花桌布,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杯、几本杂志、一个墨绿色的花瓶,花瓶里放着两束装饰的假花,正中间位置则放着果盘。
贺逸箫挑了挑眉。
今个倒是一本书也不见。
不到两分钟,秦怡笙便下了楼,递了一个蓝色的盒子在贺逸箫手中。
盒子是一个正方形,贺逸箫掂了掂重量,显而易见手表是放在盒子里的。
秦怡笙原以为贺逸箫会立即打开盒子检查,但过去了半分钟,贺逸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室内静谧、安详,没有说话声,静的落针可闻。
两人面对面站立,各怀心思的注视着彼此,男人双眸深邃,眼瞳漆黑,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就好似漩涡一样,在渐渐的引诱人,到他的蛊惑中。
过了半晌
倒是秦怡笙先败下阵来。
她挠了挠脸颊,又把双手背在身后,垂下头,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开口询问:“你要看看吗?”
随着话落,贺逸箫这才移开目光,有了动作。
他左手托着盒底,右手不急不慢,一点一点的打开盒盖。
秦怡笙的目光紧随着贺逸箫手上的动作。
可贺逸箫好似放了慢动作般,明明短短十几秒的事儿,但他用了半分钟,盒盖还没被全然打开。
秦怡笙:“.......”
要是在场有第三个人在,恐怕会误以为,贺逸箫在给她表演魔术。
无语。
忽而--
贺逸箫在寂静的气氛下开口:“我想喝水。”
秦怡笙“啊”了一声。
她对上贺逸箫的目光,愣了一下:“好,我去给你倒。”
说着,秦怡笙转身走向了厨房。
就在下一秒,贺逸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盒子,拿出手表,把表镜对准茶沿--
同时,他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本杂志,欲盖弥彰的丢在地下,来掩盖表镜在茶沿重重敲碎的声响。
“怎么了?”倒水的秦怡笙听见声音,询问。
贺逸箫咳了一声,淡定的回答:“杂志丢地上了,不好意思。”
秦怡笙哦了一声:“没关系。”
她边说边走了过来,伸手,把水杯递给贺逸箫。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
贺逸箫没有接。
秦怡笙蹙眉,神情疑惑。
他又怎么了?
贺逸箫眯了眯眸,把表镜这面对向秦怡笙的双眼:“我的手表,它破了。”
须臾,秦怡笙所见,透明的表镜有一道破碎的裂痕。
秦怡笙瞳孔紧随,眉头紧锁,双眸闪过错愕:“怎么回事。”
她一把夺过贺逸箫手中的手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我一直把它放在柜子里的,根本没动它啊。”
贺逸箫从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哼,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秦小姐,就是这么帮我保管手表的。”
他的语气三分埋怨,七分指责,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双眸夹杂着压抑的情绪,蹙眉的动作,带着他眉梢的疤痕,笼罩着浓重的攻击感。
秦怡笙被他精湛的演技所蒙骗,她慌张的咬了咬唇,解释道:“从那天我发现你的手表落在我家里,我就把她放在柜子里,就没再动过。”
女孩清澈明润的小鹿眼,宛如天空一闪一闪的繁星,在灯光的衬托下,眸中好似包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贺逸箫的心咯噔了一下,好似一排刺,往他身上扎过。
不管多少年过去,他依旧见不得她的泪珠。
他咳了一声,躲避着秦怡笙的双眼,他双手攥拳,强行克制着自己动容的情绪,开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手表--”
话音未落,秦怡笙打断他,严肃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感到很奇怪。”
“奇怪什么?”
秦怡笙:“奇怪手表怎么坏了。”
贺逸箫闻言,冷冷勾唇:“你这不就是怪我的意思吗?!”
秦怡笙无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