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年,秦怡笙就踏入“三十”这个年龄段。
秦怡笙在龚家待了这么多年,许歆是从未在秦怡笙口中听到过除了龚鸣泽以外的异性朋友。
许歆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总是在想,她们家阿笙条件这么好,身边怎么会没有男人。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
打个比方--
三十岁的男人只要有车有房,这女人自然就好找。
女人就不同了。
进入三十岁,那就是枯萎的花朵了。
在这个“视觉”的社会,女人一旦枯萎,那就步入了危险。
许歆在厂里辞职后,人就闲下来了,开始担心起家里孩子的择偶。
整天都在龚成军耳旁唠叨。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一个二个都没对象,一个二个都快三十岁了,隔壁老李都抱孙子了。
我们呢,孙子却还在打酱油。
而今天撞见的这一幕,就如天空突然掉下了馅饼一样。
贺逸箫这孩子,年少的时候经常来龚家蹭饭,久而久之,许歆也了解到这孩子的性格,他虽话不多,不像其他孩子嘴甜,说一些好听的话逗长辈开心,但他心细,懂事,把一切“对他们家的感激”都用行动表达。
龚鸣泽只从当了导演,就不怎么回家了。
家里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是贺逸箫来帮他们处理的。
许歆和龚成军是打心里喜欢贺逸箫。
对于,秦怡笙和贺逸箫的事儿,他们两怎么会不支持。
*
“贺逸箫,你别紧张了。”秦怡笙拍了拍贺逸箫的后背,安慰道:“这事儿我们迟早要面对。”
贺逸箫勾了勾唇:“见岳父岳母能不紧张吗?”
秦怡笙闻言,好似吃了一颗蜜糖,整颗心都甜滋滋的。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达了小区门口。
秦怡笙挠了挠眉心:“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贺逸箫没反应。
他望着秦怡笙,眼神饱含深情,如旋涡一样,渐渐的把人吸进去。
秦怡笙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垂下头:“怎么了?”
“我刚刚所说的事儿,你怎么想。”贺逸箫询问。
“什么事儿?”
贺逸箫敲了敲秦怡笙头顶:“我们在一起的事儿啊,你想吗?”
“我要是不想,我就不会站在你眼前了。”
“那当年,你为什么走?”
一句话,让气氛死寂。
秦怡笙心中的缝隙,倏然,又被戳了一个洞。
她用脚尖提了提地面的树叶,整个人如淋了雨的鹌鹑,垂头丧气。
“回答我。”贺逸箫抬起秦怡笙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秦怡笙从他的眸中读出了“今天你要是不回答我就不要你走”的架势在。
见秦怡笙仍然沉默。
贺逸箫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子。
这件事,是他们的冰点。
若一直不能将“它”融化,那“它”会一直阻碍着他们的未来。
贺逸箫松手,冷声说道:“林其深死了。”
“轰!”好似一道惊雷往秦怡笙耳边劈过。
秦怡笙的眸中闪过错愕,又转瞬即逝。
“是你出国的时候吗?”
贺逸箫嗯了一声。
下一秒,秦怡笙抱住了贺逸箫。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温柔的说道:“我在啊。”
贺逸箫眼底的情绪是如海浪般汹涌。
她的第一反应是在照顾他的情绪。
而不是在窃喜,自己的仇人得到了报应。
这样的她,怎么不叫人喜欢。
“姐姐。”贺逸箫的指腹在她后颈摩挲,他亲昵的咬了咬她耳垂,说道:“你喜欢我。”
秦怡笙点头:“喜欢啊,所以我才走的,贺逸箫他是你的父亲,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我恨他啊,我没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随着话落,一滴滴泪水扑簌在贺逸箫的衣面。
“贺逸箫,其实我好后悔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好难受,我吃不下睡不着,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秦怡笙一字一句话,宛如一把刀在往贺逸箫身上割。
他何尝不是啊。
“知道了。”贺逸箫用指腹抹去秦怡笙的泪水,放软嗓音说道:“姐姐都过去了,我也在啊。”
他得到了心中的答案。
那就足够了。
*
贺逸箫回到公寓,室内灯光通明,一股炸鸡味扑面而来。
李韬又来了。
“你他妈什么时候买房?”贺逸箫冷不丁的抛下一句话。
李韬“嘿嘿”一笑:“再说吧。”
贺逸箫冷笑:“再说,我不想收留你了。”
李韬瞬间觉得手中的炸鸡不香了。
“为什么啊,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贺逸箫脱掉外套,搭在椅背,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因为,这个家即将有女主人了。”
随着话落,炸鸡掉落在了地上。
李韬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