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秦怡笙开了淤血的药物,嘱咐她回家用毛巾湿热敷患处。
秦怡笙说了声谢谢,接着和贺逸箫相继的走出了“坐诊室”
就这点小问题,根本用不着去医院,贺逸箫小题大做了。
但贺逸箫冷着张脸,秦怡笙不敢惹毛他,全程乖顺的听他的话照办。
出了医院,秦怡笙在门口,等着贺逸箫把车开来。
就在此时--
她接到了许歆的来电:“没什么事儿。”
许歆闻言,松了口气:“我是被杨梅气死了,所以没控制住脾气。”
“嘟嘟嘟。”
迎面传来喇叭声。
秦怡笙随着声音,抬起头,目光与贺逸箫相撞。
“龚妈我这就回来,挂了啊。”
许歆嗯了一声。
下一秒,秦怡笙挂断电话,往前走了几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动作一气呵成。
“那人是谁?”贺逸箫边开口询问,边发动车。
劈头盖脸的话,秦怡笙楞了一下:“鸣泽他二婶。”
贺逸箫:“方才是怎么回事?”
“她和龚妈争执了几句,龚妈的脾气向来火爆,所以--”秦怡笙挠了挠眉心:“就这样了。”
贺逸箫点了点头:“行。”
时间尚早,交通顺畅,很快便到达了老居民楼。
贺逸箫停好车,再和秦怡笙往小区里走。
虽只是撞了一下,但秦怡笙皮肤细嫩,患处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疼感。
一路上都皱着个眉头。
“疼哈。”
贺逸箫忽而出声。
“啊?”
“再皱眉头,就成老太太了。”
“......”
这人不是一直在看前方吗,怎么注意到她的。
难不成,他身上还隐藏着一双眼。
“就你这小身板,拉架误伤的概率真的很大,下次遇到这种事儿,就站远点。”
“......”
小身板。
不至于吧。
这人真是--
“听见了吗?”贺逸箫揉了揉秦怡笙的头顶询问。
秦怡笙瘪瘪嘴:“知道了。”
到达龚家,室内一片死寂。
龚成军和许歆各自坐在一方,垂头丧气,两人就如淋雨的鹌鹑一样,毫无活力。
家里没有了杨梅和老太太的身影,显然两人已经走了。
秦怡笙落座到龚成军和许歆之间:“你们怎么焉了?”
许歆和龚成军不作声。
秦怡笙挠了挠后脑勺。
不知道该怎么办。
“叔叔阿姨。”贺逸箫把手中的礼品放在茶几,淡淡一笑:“一点心意。”
两人闻言,这才有了动静。
许歆啧了一声,眉心愈发紧锁:“小贺你真的太客气了。”
龚成军点头,附和:“就是,我们一直在麻烦你,到头来你还要买东西给我们。”
“这是以阿笙男朋友的名义,来拜访你们的。”贺逸箫严肃的说。
一提起秦怡笙,许歆好似吃了几块柠檬,心中泛起了悲凉的酸涩。
忽而--
许歆侧身抱住了秦怡笙,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我的阿笙,真是苦了你。”
秦怡笙:“???”
“这么多年,让你受尽了委屈啊。”
秦怡笙与贺逸箫对视了一眼,接着,她拍了拍许歆的后背,说:“龚妈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受委屈。”
“怎么没有。”许歆吸了吸鼻子,眸中突变凌厉:“这些年你一直在遭受老太太和杨梅的冷言冷语—”
秦怡笙抿了抿嘴。
“你也只是个姑娘啊,她们一口一个白眼狼,你怎么会好受啊。”
伴随着话落,站在一旁的贺逸箫,眼底的情绪以肉眼可见变得阴沉。
“是龚爸和龚妈没能力护住你啊,是我们没能力,没能力啊!”许歆喃喃重复,一直压制的情绪,在今天杨梅的“冷漠言论”和老太太的“心虚沉默”而爆发。
“别家的孩子,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长大,我们阿笙呢—”许歆紧箍着秦怡笙,口吻要多不甘就有多不甘:“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不公平啊!”
许歆一字一句的话,让室内的气氛降临到冰点。
秦怡笙咬了咬唇,苦涩的勾了勾唇:“龚妈,你别这么说,世界上辛苦的孩子多了去,不止我一个,再说有你们,我很知足了,没有委不委屈,只有幸福。”
龚成军和许歆,其实是没义务赡养她的。
人的贪心,皆要有终点—
这么多年寄住在他们家,他们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没有嫌弃过她,也没有责骂过她,她真的很知足,很幸福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喜欢你,也总有人讨厌你。”
她永远不会为讨厌她的人难过或否定自己,因为这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公。
“你就是这么懂事。”许歆摸了摸秦怡笙乌黑的发,摇了摇头:“这么善良一孩子啊,活的明白,也看的清楚。”
龚成军闻言,叹了叹气,也红了眼眶:“阿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血缘关系,摆在那儿的,龚爸真的是别无办法了,真的谢谢你的理解与体谅。”
秦怡笙勾了勾唇。
忽而—
“叔叔阿姨,我要个请求,希望你们能答应。”一直沉默不语的贺逸箫开口:“我想让阿笙搬去我那里住。”
伴随着话落,三人忧伤的情绪倏地抽离,相继把眼神投向了贺逸箫。
“就如叔叔所说,有那血缘关系在,叔叔是不能与家里的关系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