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贺逸箫准时醒来。
昨晚,秦怡笙洗过澡便回到了客房,贺逸箫让她就在这儿睡,秦怡笙偏不同意,说什么,她可不想半夜再醒一次。
话里有话。
贺逸箫听懂了。
他这女孩也是够乖。
有时候大胆的不得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有时候就一纯情小姑娘,特容易害羞。
想着她,贺逸箫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起床,走向了秦怡笙的房间。
女孩侧躺而睡,手中抱着小奶牛玩偶,一头黑发如云铺散,一双淡淡柳眉微蹙,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室内格外静谧,清晰可闻秦怡笙均称的呼吸声。
贺逸箫蹲下身,刮了刮秦怡笙的鼻子,接着,在她脸蛋落下了一吻。
秦怡笙好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她皱了皱鼻尖,倏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一张面带笑意的熟悉脸蛋。
秦怡笙懵了一下,带着倦意的口吻说:“你怎么在这儿?”
贺逸箫勾了勾唇,反问她:“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秦怡笙沉默。
她望着贺逸箫,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呆滞模样。
贺逸箫揉了揉秦怡笙的头顶:“傻了啊。”
过了半晌
秦怡笙才中梦中的缱绻回到了现实。
“啊,贺逸箫--”秦怡笙眨了眨眼:“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和我在接吻。”
“......”
贺逸箫愣了半秒,随即,他垂下头,轻轻的碰了一下秦怡笙的唇,如蜻蜓点水:“现在帮你实现,你想做的事儿。”
秦怡笙挠了挠眉心,果断转移话题:“你要去公司了吗?”
贺逸箫嗯了一声:“要吃什么?”
秦怡笙想了想:“豆浆和油条吧。”
待给秦怡笙买好早餐,贺逸箫才去往了公司,今晚有一个饭局,都是关于投资商的问题,断然是马虎不得。
等到合适的时间,贺逸箫便和秘书去往了饭店。
不知道投资商是有事儿,还是因为什么,贺逸箫在包间等着投资商足足半个小时,才见到他的身影。
“贺总,真是不好意思,有些私事给耽误了。”话是这么说,但贺逸箫一点都没听出表达歉意的意味。
在职场以退为进,是给自己也是给别人下台阶。
贺逸箫勾了勾唇:“不碍事,吴总。”他坐了个请的手势:“坐。”
吴谦挑了挑眉。
贺逸箫拿起酒瓶,往高脚杯斟酒:“你请。”
吴谦嘴上答应,但没有动作。
他点燃了一支烟,眯了眯眸,意有所指说:“听闻贺总跟林氏集团有关系。”
贺逸箫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
“你说你放着这么大的肥肉不吃,出来捡小白菜干什么?”
贺逸箫小嘬了一口红酒,回答:“总要试试鲜。”
吴谦:“是吗?”
他吞云吐雾,用着耐人寻味的眼神打探贺逸箫:“这公司也有老林总的一番心血啊,贺总你这样--”
话音未落,贺逸箫打断他话,笑意不达眼底:“吴总,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哎哟。”吴谦摸了摸头顶:“我都忘记了。”
一旁的秘书,闻言,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人毛病不是一般的多啊,今天这顿饭怕是吃不安稳。
正如秘书所想。
这段饭吃的的确不安稳。
只要,贺逸箫把话题引到“合作的事儿”吴谦就会有意的避过,说什么不急,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这场合作也就这么泡汤了。
*
霓虹璀璨,万家灯火点燃了黑暗,来来往往的车辆风驰电掣行驶在路道,贺逸箫望着窗外的迷幻景色,觉得十分疲惫。
今天这个吴谦根本不是来谈“合作”,而是来“挑衅”他
“这个吴谦是不是才掌权吴氏?”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答道:“是的,贺总。”
贺逸箫闻言,冷冷一笑。
才掌权就这么嚣张,以后的路够有的他哭。
“对了贺总。”秘书想到什么,又说道:“这吴总和林总的关系很好。”
贺逸箫楞了楞。
与此同时,往反方向走的吴倩,正在跟他的好兄弟宣告自己方才的表演:“你这个小堂弟再拽,还不是得吃我的瘪。”
“你小子干什么了?”
吴谦摩挲着腕表,心情极好:“反正帮你出了口恶气。”
林望哼了一声,提醒他:“我这小堂弟很记仇啊,你注意到点。”
他现在都还记得--
当年林其深把贺逸箫接回林家,林家同龄的孩子瞧不起贺逸箫的身份,经常捉弄他,比如在贺逸里放“假蛇”在贺逸箫吃饭的碗里倒墨汁,吐口水,在贺逸箫的校服上画王八。
那个时候的贺逸箫,像是哑巴一样,对他们做的事儿沉默不语忍受着他们可耻的行为,也不向林其深告状。
贺逸箫这种任由他们“又打又骂”的软柿子性格,让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捉弄贺逸箫。
最过分的一次,他们联手起来,把贺逸箫关进了林家的一个酒窖,若当时不是林家的保姆发现,贺逸箫早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以往林家孩子的捉弄,无权无势的保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涉及到了贺逸箫的“生命”保姆怎么能坐视不管。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其深,然后,林其深把贺逸箫遭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