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秦怡笙蹙了蹙眉,疑惑的看向了站在驾驶座外的贺逸箫。
贺逸箫绕过车,走向秦怡笙,把她挡在身后,冷声说:“所以呢?”
“拿钱给我们。”女人理所当然的摊开掌心。
贺逸箫神情阴沉,深不见底的双眸让人看不透切,他嘴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凭什么!”
“凭我养了你啊。”女人扫了一眼秦怡笙,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嘲讽的说道:“这是你媳妇?”
贺逸箫没回答。
“我家勇子也快接媳妇了,需要彩礼钱,你快给我。”女人啧了一声,摇头又叹气:“你可真没良心,为了躲我,不仅搬家,还一直拉黑我打来的号码。”
“我需要躲你什么?”贺逸箫冷冷勾唇,眸中尽显冷漠与蔑视:“是你一直厚着脸皮来烦我。”
“你说什么呢!”女人被贺逸箫这句话说得炸了毛,她把手中的锄头放在地上,气愤的推了一下贺逸箫:“什么叫我厚脸皮,非明是你赖账。”
秦怡笙见状女人的动作,蹙着眉头,吼道:“你干什么呢!”
“哎哟,我可告诉你。”女人双手插腰,一双眼瞪得要吃人似的:“我是贺逸箫的舅妈,你嫁给贺逸箫,我就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吼我!”
“……”
贺逸箫眉眼戾气深重,带着愤恨的目光上下扫量身前的女人:“哪个舅妈,会给自己的外甥吃狗食!”
随着话落,好似有雪从空中飘落,让气氛降临到冰点。
秦怡笙僵在了原地。
女人以往的肮脏心思被戳穿,嚣张的气势被心虚所取代,她眼神飘忽不定,别过头,不敢直视贺逸箫的双眼,一时无言。
“林其深给你们的承若,不是我,现在他死了,承若自然作废,两年前的那笔钱,是我看在外婆的份上,才给你们,我不欠你们什么!”贺逸箫面无表情阐述每一句话,口吻严肃带着最后的警告:“若你们以后再像吸血虫这样缠着我,那么我就依着法律办事了,你若不怕被法律处决,就只管来吧。”
*
秦怡笙跟贺逸箫一路无交流回到家。
秦怡笙知道贺逸箫现在很伤心,没去询问他的往事。
她把包放在沙发,温柔的朝他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贺逸箫没回答,伸手把秦怡笙揽进了怀里。
秦怡笙拍了拍贺逸箫的后背:“我很愿意做你的倾诉者。”
“好。”贺逸箫闻言,把秦怡笙抱得更紧:“我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吧。”
两人相继坐在沙发,贺逸箫亲了亲秦怡笙的手背,凝望着她的双眼道:“我是跟我妈妈姓。”
“嗯,我知道。”
贺逸箫抿了抿嘴,言简意核的诉说“我妈妈以前在隔壁镇卖衣服生活,意外的和林其深相遇,然后就有了我,只不过林家看不上我妈妈的身份,用了一些手段,强行的分开了他们两。”
“我妈妈当时没把怀着我的这件事告诉林家,独自一人把我养到了八岁,在这个小镇上,没丈夫没父亲的母子,避免不了一些碎言碎语,有一次那些在背,后说我们闲话的人,无意被我妈妈听见了,我妈妈就与那个人发生了争执,一不小心跌进了河里--”贺逸箫喉结滚动,嘴角勾起了一抹忧伤的弧度:“但是没有人去救她。”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砸落在秦怡笙的手背。
好似有一把刀,在往秦怡笙心底戳,她跟着红了眼眶。
“后来我被我外婆带走了,去到了我舅舅家,就是今天带你去的那个地方。”
秦怡笙小声的嗯了一下。
“我外婆在的时候,他们可以见着我外公留下的抚恤金假装对我好,待我外婆走后,他们便--”
话音未落,贺逸箫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抽泣声。
“......”
秦怡笙吸了吸鼻子,肩膀随着哭声一颤一颤:“嗯,然后呢?”
贺逸箫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倾身,抽出一张纸巾,给秦怡笙擦眼泪,把下半句“经常打我”的话改为了:“反正外婆去世后,我过得很不好。”
“又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林其深怀着愧疚,找上了我妈妈,发现我妈妈居然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给了舅舅、舅妈一笔钱,把我接走了。”
伴随着话落,秦怡笙的哭声更加大:“然后你来了梧城?”
贺逸箫摇头,她边把秦怡笙抱在腿上,边回答:“那个时候林家挺复杂的,林其深让我在C城待了两年,再让我回的梧城。”
秦怡笙搂住贺逸箫的脖颈,亲了亲他唇,用着郑重且认真的口吻说:“贺逸箫,你没得到的爱,我以后都会给你。”
那段忧伤的往事被回忆。
当晚,贺逸箫做了个梦,梦见了在桃源镇所发生的事儿--
他穿着破旧的衣裤,端着饭碗坐在门口与家里的狗进食,被一群同龄的孩子堵在学校门口,嘲笑他没父没母,被舅舅用如婴儿粗的棍子,强迫跪在地下挨打,因不小心摔了饭碗,被舅妈惩罚,在大雪天抱着狗睡在冰冷的门口。
我伸手想有人带我走,我呼喊想有人救我。
可没有人--
我真可怜,我想要人爱我。
*
“贺逸箫,贺逸箫,你怎么了,醒醒,贺逸箫!”
“砰!”心底好似被什么东西很狠的撞了撞。
贺逸箫从梦中惊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秦怡笙见状,立马抱住了贺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