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真是痛快,方才还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人,这会儿怎么却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能有今天真是活该,真不知道宫里的那位要是知道他们私底下已经开始商议婚事会是如何的不快。他们既然不敢说,那她就不妨给他们加把火,烧得再烈些才好。
她以后的日子少不了还有用到张蔚然的地方,所以帮张蔚然一个实在些的忙,就不怕将来这个人的心不向着自己了。所以她在听到这位安福公公说要告辞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转身就出去了。
魏家的人肯定要送到府外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得提早到人少的地方候着。果然过了好一阵才看到安福公公的轿子经过,她赶忙上前去拦下来。
跟在一旁的小太监当她是什么歹人,当即开口要让人收拾她,柳云急忙说道:“公公息怒,小女只是有些话要和公公说,众人跟前不好说话,这才斗胆……”
安福掀开轿帘,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快说就是,可别误了咱家的正事。”
柳云赶紧讨好地说:“公公有所不知,您来的时候,魏家的人正商议魏敏与蒋兰庭的婚事。他们都是糊涂人,不知道轻重,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事,也好帮着劝劝他们,可别一根筋,到时候惹的皇上不快。小女多有唐突,还请公公莫要怪罪。”
安福笑了笑,狭长的眼睛透出一股精明,眼尾上扬,轻声问道:“不知你是?咱家听说魏大爷定了位叫柳竹的夫人?莫非你就是?倒是挺特别。”
柳云没听出安福话里别的意思,只是听到柳竹的名字脸上闪过一阵不悦,说道:“那是我的妹妹,小女叫柳云,与亭然……”
安福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废话,当即打断道;“多谢你的好心相告,咱家已经知晓了。”说着摆摆手,旁边伺候的小公公将帘子给放下来,叫了声起轿便离开了。
柳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心里暗骂这个死太监,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头顶的太阳越发浓烈,她赶紧匆匆地回去了。现在柳竹有了老太太和魏敏撑腰,保不齐会得意起来,要是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和自己生出抢夺亭然的心思,她心里不舒坦不说,到时候又得费很大的麻烦,倒不如早些堵着,不给他们机会,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变数。
柳云回去后没往讨厌自己的老夫人身边凑,而是直接去了厨房,看着柳竹一头细汗地来回忙碌,旁边的婆子想要帮忙,但是却插不上手,她觉得分外的碍眼,特别是柳竹脸上的笑,让她恨不得将那张脸给撕碎了才能安心。
厨房的婆子们见柳云来了,心里一阵叹息,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管事的不忍心看柳竹亲力亲为,上前一步说道:“夫人,您要不先停停手,这些小事情让小的们准备就好了。”
柳竹笑着摇摇头说道:“不麻烦你们了,敏姐儿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只有全部经过我的手才好。你们去忙别的事情,不用管我了。”
柳云在身后冷笑一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她算哪门子的夫人?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去?”
柳竹停下和面的手,冷冷地看着柳云说道:“在魏家你逞什么威风?我不是魏家的夫人,难道你是?好歹我和魏亭然也是在众人眼中定下婚约的,你算什么?亏得成天嘴上挂着什么你是嫡女,连半点教养都没有,被别人看到了,还当我柳家就是这种家风,丢人现眼。这里不是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来的地方,出去把,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柳云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竹,这个妹妹向来不敢和自己说这种话,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她才笑着说道:“柳竹,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魏亭然和你定过亲那又如何?说句难听的话,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他是我的人,有些事情,只要我和他提一声,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前阵子已经和他说过了,既然我们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你在跟前待着太过碍眼了,等过阵子你就回去吧,亭然也已经答应了。”
柳竹和面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动作,像是并不将柳云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地说道:“我等老夫人亲口和我说这话,不然我不会离开魏家。他魏亭然对不起我,到头来还想这么对我,我倒要看看老天到底是向着什么人的。二姐既然看不惯我,怎么不趁着我在厨房忙的时候,好去老太太身边露露脸?”
柳云被柳竹的这番话给气狠了,这个混账东西转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明知道魏老夫人不喜欢自己,偏偏还要说这些,再也忍不住伸手指着柳竹骂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这会儿眼跟前也没什么人,咱们不妨把话说开了。当初我和亭然本就是一对,是你自己不要脸想着法子的勾引人,现在会成这样,不过是你的报应罢了,你倒是有脸和我说这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要是识相些,就自己乖乖回去,要是不识相,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不给你好脸色看。”
柳云的话音才落,就听到外面传来魏敏的声音,清脆响亮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哟,我还说着来给母亲打打下手,怎么听着这声音有点不对?难不成是在吵架?二姨母这是做什么?当着下人的面跟泼妇骂街似的,多掉身份?更何况,您这么大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