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冷哼一声:“丢人的怎么反倒成了我呢?我在魏嫁恪守本分,从不做半点越距之事,倒是二姐……拖累魏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爹说了,我不过是个庶女,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属于自己的,我就是拼劲这一身的力气也得护好。绝不与允许被任何人觊觎抢夺。除了爹的给予,我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拥有好的东西,现在机会就在我眼前,我不抓着岂不是傻?再者……如您所见,敏姐儿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我要是想给她灌mí_hún汤,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什么身份?还能骗得了让魏家未来的家主听我的?你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
魏敏有些怜惜地看着柳竹,分明方才还好好的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是个十分知情重的人,哪怕别人对她不好,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彩霞不就是个例子?可今儿能让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眼前的这两人功不可没。
柳云哽咽地说道:“妹妹这是何必呢?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亭然与我感情甚好,你退让一步不好吗?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当初要不是你从我身边把魏亭然抢走,说不定我们这会儿小公子小小姐都有了。再说敏姐儿怎么就不受你的挑拨呢?她是皇上看中的人,这魏家的事情也不过是暂时说了算而已,你用这样的借口糊弄爹娘,可真是好不孝顺。”
一直沉默的魏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虽然没有砸到柳云,但是茶水和茶叶残渣却是浇了她一身,所有人都被魏老夫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确实这点不像是大家的做派。
魏老夫人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更是满脸的怒意:“你懂什么?我魏家的家事还轮得到你个外人在这里信口开河?不要随便给我的敏姐儿扣帽子,如果你要是不规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魏家的家业迟早是敏姐儿的,就连亭然也不敢说什么,何时轮得到你高谈阔论?这般没教养,你家中的教习嬷嬷是如何教你规矩的?老婆子倒是劝劝亲家还是将那个婆子给揪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才是,将柳家的姐儿教成这样,她真是罪该万死。”
柳云本就冷的直哆嗦,现在身上又撒了茶汤,又当着爹娘和心爱男人的面被大骂没教养,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当下捂着脸哭得收不住。她想魏亭然能到自己身边来劝慰自己,谁知道他依旧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心上一阵难过,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魏敏只觉得这样的人未免太过可笑了,随意议论别人家的家事,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夫人只得蹲下身子来柔声劝慰,心里却是责怪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给宠得没了样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不成都不知道了吗?
柳老爷子原本还想着顺着这个台阶将这件事情给促成了,现在被魏老夫人给了这么大的没体面,他的脸上也挂不住,当即怒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有脸在这里哭?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纪了,也不怕给你的外甥女笑话,夫人带她去外面去。”
柳夫人赶紧拉着柳云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柳竹,那眼底是滔天的恨,还有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柳竹个弄死的决心。
而柳竹的嘴角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她在外面的那片刻时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瞻前顾后只会让人欺负。爹从来没将自己当成女儿,更没有半点疼爱她,所以她还奢望什么呢?至于她的亲娘,像是魔怔了一样,这辈子自己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她又能如何呢?人在危难之中能做的只有自保,所以她暂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既然和那些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结仇,她已然是孤身一人了,不管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她都会挺直身板,咬紧牙关一直坚挺下去。
柳竹从来没有过多在意过自己的身份,当初的她从来不曾怀有任何越界的野心,一直安守本分,就像她知道自己只能嫁个寻常人,所以就一门心思地盼着,如果不是魏亭然打破了她的一切,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魏敏走到柳竹身边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还在微微地颤抖,看着让人十分的心酸。
魏老夫人看了眼柳竹,而后转向柳老爷子,沉声道:“我请你们是想让你们好好的住一阵子,在京城里散散心,但是该说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能憋着不说,二小姐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过多,但是必须得解决。我的儿媳是你们家的老三,回去劳烦你断了你老二的心思,我们总归是外人,她是个大姑娘,有些话说重了说轻了都不顶事。也希望亲家能多理解我的难处,我家人丁单薄,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倒好,现在怎么都挡不住。”
柳老爷子愧疚的点点头,他还想替女儿辩驳两句,老夫人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说道:“二小姐嫌弃敏姐儿平日里不和她亲近,方才那脾气你也看到了,不讲理,胡搅蛮缠,谁敢和她多说什么?孩子没娘,更想要的是个能让家庭和睦温暖的人,而不是使尽心机去争抢什么。我不想我好好的魏家变得这般乌烟瘴气,我想亲家也能明白我的难处。”
柳老爷子彻底地开不了口,人家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最想嫁进来的二女儿给说的一无是处,他还能再说什么?夸女儿好的话,他一开口别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未免也太可笑了。不过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