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的不快自然没什么人在意,更何况她又算不上什么有身份的人,所以心不在焉地在旁边坐着。只是看到魏亭然出去张罗事情了,赶紧站起来跟上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追到人,拉着他的衣摆沉声问道:“魏亭然,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到现在了,正主子就在跟前了,你还想怎么着?难道你真的对那个柳竹动心了?所以想把我扔在半路不管了?你怎么能这样?枉费我一番苦心跟着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其实这话要是换成什么都不知道的魏亭然来说还真是愧疚难当,毕竟任是谁遇到一个这么痴心的人,怎么能不动容?但是在现在的魏亭然看来,她的示弱反而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任是谁都不能痛快,所以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的人道:“我要吩咐人去准备今儿的午饭,你不要在这里挡着我的路,柳云,你不是小孩子了,好歹也该懂事点,不是谁都要哄着你的。”
柳云当即红了眼眶,更加觉得这人是个没良心的,哑着嗓音道:“魏亭然,你说这种话,不觉得过分吗?我这辈子大好的年华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现在把我聊在半路上不管了?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没良心的人?我真是……闷头吃哑巴亏。”
魏亭然的脸色当即变得万分的难看,人就是这样,一处看着不顺眼了就处处不舒坦了,他对柳云真是半分耐心都没了,而且他心里更想的是能尽早的将自己和柳竹的事情给定下来,只是对着这张脸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了、
“柳云,有什么话,咱们往后再说,现在正是忙的不开套的时候,真不好和你说这些。这会儿宫里来的都是正经的贵人,不能有半点亏待,我想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吧。”
柳云确实没有办法退了,她知道,如果这次不让魏亭然给自己个交代,只怕以后真是没什么机会了,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谁给要了半条命一样,所以咬牙说道:“我不管,你今儿必须得给我个交代。我和你这么久,你去和娘娘说清楚,说你想要娶的是我。”
魏亭然皱着眉头,本想骂她一句胡闹,可是想现在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当即怒道:“别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今儿贵人们不舒坦了,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我懒得理你,这么不知分寸,以往怎么就没看出来?”
柳云还要闹腾,却是被御前的公公看到了,当即上前来帮着解围,这些人虽然是伺候人的奴才,但到底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所以满肚子的委屈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只得往肚子里咽苦闷。
魏亭然就那般远远地离开了,她急着,却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这可怎么办?要是真给他们定下来,自己这可怎么办?难道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魏亭然却是真觉得晦气,自己这下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唉声叹气地往前走,说到底家里变成今天这样子,也是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他一开始没看错人,就不会招惹了这个麻烦来,真是有苦难言。
柳云这里失魂落魄的,魏敏也越发不得劲起来,这位皇上真是半点都不避讳,就这么盯着她瞧,她偶尔抬头看过去,他还会对着她笑,真是……
兰庭就在她旁边坐着,可是这会儿也轮不到他们开口,只能这么煎熬着。等了好久,她借着空档,冲着两位主子弯腰行礼道:“魏敏先去看看,爹若是有个忙不过来,还能搭把手。”说完就快步抛开了,只当是躲着后面的鬼一样。
太妃看了眼皇帝,见他眯着眼笑,无奈地摇头,刚想开口却见他站起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出去了,这可真是……
兰庭没有半点犹豫,站起身冲着太妃和魏老夫人行礼,也走了。
这倒是好,方便两人掏心窝子的说话,太妃无奈地说:“可瞧见了?就是那样的主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平日里是真敬重我的,我们娘俩这么多年,熬了这么久的日子,看他难过,我心里也不得劲,但是他这事还真是有些……全都疯魔了,怎么都劝不回来,你说能怎么办?”
魏老夫人何尝不愁,但还是义正言辞地说:“您也该瞧见了那个俊小伙儿了吧?那就是敏姐儿心头的人,两个人谁都喜欢谁。我是做祖母的,我就像看到孙女儿的日子过得舒坦,所以我不能让她委屈了。如果皇上真是怪罪下来要收拾咱们,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是敏姐儿的这事儿是不能退的。”
太妃娘娘也跟着叹气:“那也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能不明白?可是皇上的这劲头,连我都数落不住,一门心思的往前走,你说能有什么法子?我也是头疼的厉害。这回他缠着我要来,为的是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但是也不能揭了他的底,嫂子,我这日子也过得不轻松啊。我有时候就想着,要是敏姐儿么什么喜欢的人,要不就随了皇帝的心愿,反正有我给她压着阵,横竖不能让人给欺负了过去。现在倒是好,她自己注意大,我就怕咱们到时候帮不上忙,更插不上手,要是闹得两相都不好看,这可……”
本该是好日子,但是这种话一说开除了愁还真没什么了,一个一个长吁短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