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几天也很少和她说话,脸上若有所思地模样让她觉得有些怪,就在她想开口问的时候,只听祖母的声音响起:“敏姐儿,看这些东西是不是觉得没意思?如果你要是想玩的话,那就……”
魏敏摇摇头,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我觉得很有趣,祖母和兰亭表哥都在做正经事,我也不能只顾着玩,我要跟在祖母身后,不然往后祖母和兰庭表哥说的话我就更加听不懂了。”
魏老夫人怜爱地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道:“孩子,你只要知道祖母是为了你好就行了,不管你爹他怎么对你他都是你最亲的人,孝道不能坏,你不能做过分的事情。往后你早上都得给他请安去,知道了吗?”但是如果将来祖母有个不妥的地方,他若是和进府的那个人趁机刁难你,你就不必再忍了知道吗?我比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种话她自然是不能魏敏直说的,但愿亭然能够明白她这个做娘的良苦用心,不要一错再错。让一个孩子去迁就大人,只怕全京城也只有魏家能做出来了罢?
魏敏乖巧地答应了,她就是为了三姨母也不愿意和魏亭然闹得太僵,虽然她心里挺看不起他的所作所为,不过要是能够将他紧紧拴在三姨母身上也算是让他为自己赎罪。
魏家运往江南的一批货被诚心找麻烦的朝中官员给扣住了,虽然他们身后有老太妃撑腰,但是看不惯魏家坐拥无数财富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寻着机会自然是百般刁难,魏亭然这两天忙着周旋这事,好不容易才能缓一口气。他和娘的想法一样,有些亏还是得吃的,魏家的生意要想能顺利地做下去,只得将各路牛鬼蛇神给买通了,他们这些娘家人不能给老太妃添乱,万一让皇上生出厌恶之心,他们无论如何都难以弥补的。只是这个中滋味太过难熬,憋屈的很。
分明困的厉害却不管怎么翻身都不能将脑海里的那个人影给挥去,天才亮就醒过来,起身收拾过却难掩满脸的疲惫,他让自己瘫倒在椅子里,头靠着椅背手搭在额上,阳光照进来晃眼的很。
外面传来下人恭敬地声音:“小姐。”
他的眼皮微颤,眼睛再度闭上,听到门吱呀被推开,魏敏的脚步放得很轻,听得出来有些拘谨,她的声音里带着讨好,这个孩子总是有本事扰乱他的思绪。她越来越懂事,让他也不能狠下心去再度厌恶她,可一想起柳锦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久久无法释怀。
“爹,您没睡好吗?脸色不好看,我这里有三姨母给的香囊,说是闻着很容易入睡,我把它给您。”
她没有等到魏亭然的回话,意料中的结果,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将挂在身上的香囊解下来放在桌案上,强做出欢笑的样子来:“爹,我先走了,该去书房了。”
门重新被关上,他才睁开眼,微微探身拿过那个淡蓝色的小香囊,刚握在手里就能闻到一阵让人觉得舒适放松的清香。柳家姐妹俩来京城这么长的时间,他正眼看柳竹的时候不多,可是她却每次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将香囊放在鼻尖用力地嗅了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场旖旎在脑海中浮现。
魏敏在魏亭然地院子里站在了好一会儿才往书房去,蒋兰庭照旧已经端坐在那里看书了,她深深地看了两眼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笑道:“表哥天天这么早,难道不困吗?你又有黑眼圈了,难不成昨天又熬夜了?”
兰庭轻轻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她,笑道:“这几天倒是不见你来找我了,连药都不带给我了,可是自己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魏敏顿了顿,摇头说道:“祖母让大夫给我看过了,说是我现在身体很好,不要紧了,便做主给我停了,这往后只怕是更难了。表哥,你觉得会是谁盯我盯得这么紧?一个外人再怎么惦记我魏家也不能把心思动在我头上来,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也不怕损了阴德?”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阵别样的东西,可是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没什么事实根据的暂时还是别想那么多。
兰庭转过身看着她,眼神柔和,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冷意:“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不管是谁都有可能,我的仇人就在那里好端端的坐着,而你,敏姐儿,我真是担心你,听表哥的,千万不要莽撞,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先保护好自己最为重要,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魏敏嘴角上扬欢快地点点头,能听到这样担心的话对她来说犹如一阵清凉的风吹入心田,她的眼睛狭长,眼睫浓密,微微眯起来的样子娇憨可爱,很是讨人喜欢,兰庭抿了抿嘴,待先生进来两人都坐好,认真地望着前面。
中午时候,太阳隐入云中,再不像昨天那般炙烤着让人喘不上气来,魏敏留兰庭和自己一同用午饭,魏敏喜欢走那条有池塘、绿柳茵茵的路,在池塘边有一块接一块的石板铺成的小路,她最喜欢在上面走。
兰庭跟在一旁看着她蹦蹦跳跳快乐的很,也跟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