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年末对账。”李管事硬撑着。
“李管事你反应这么激烈,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张妈妈狐疑地看着他。
“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行了。既是清白,为何还怕别人查,赶紧让开,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穷耗着。”董婉喻说着,带着人往账房里走去。走到门口,她回身,对账房众人说道:“侯府规矩赏罚分明,你们做得好了,自然是有奖励,但谁要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那必是要重罚的。”
说完,她迈步进入账房内,张妈妈与众位账房先生鱼贯而入。
“劳烦各位先生辛苦辛苦,近几年府里的账都仔细查清了,完事之后夫人定有重赏。”张妈妈说完就让大家开工。
侯府的账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看向李管事。李管事脸色不是很好,如今他也是进退两难。虽然他有老夫人做靠山,但如今夫人才是管家人。
虽然夫人这才上位,但是看这架势,也不是善岔。
“李管事,夫人让我告诉你,若是你觉得这管事位置坐得不耐烦了,愿意做的人多得是。”张妈妈从屋内出来,对着李管事说道。
李管事咬咬牙,还是带着人进去了。
享荣堂,一小丫鬟匆匆赶来,在竹妈妈耳畔一阵窃窃私语,竹妈妈点点头。小丫鬟说完,如同来时,匆匆离去。
“老夫人,董氏带着七八个账房先生,去账房查账去了。”竹妈妈说着,看向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苏氏。
“查便查吧,我就不信她能查出什么来。”苏氏不以为意。
“还有上次您让老奴查的事,奴婢并未查到有蛛丝马迹,也没找到动手脚的痕迹。”
“这样吗?可我总觉得我这病得太蹊跷,明日让人请别的大夫来给我看看。”苏氏直觉,自己的病一定是卫绍霆下的手。
她一向养尊处优,保养得益,身体康健,轻易不得病,为何这次只是风寒,就这么多日不见好?
“是,老奴记下了。”
“竹韵啊,近日苏家那边可有什么事?”
“未曾听说,不过您要的东西苏老爷倒是送来了。”
“嗯。”苏氏应了一声,微微张开眼,看向窗外。如今的苏老爷,是她的大哥,而她父母早已故去。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人就老了,孩子也大了。“竹韵,你可知苏家那片蔷薇花可还在?”
“应是在的。”竹韵回道。
“你可还记得,我还未出嫁时,每当蔷薇花开,都会邀三五闺中密友赏花、弹琴。花期过了,你便与我一起收集果实酿酒,待来年开花时赏花饮用,好不快活。”不知是不是人老了,苏氏开始回忆起往昔来了。
“可不是,那会小姐可是人比花娇,即便是那蔷薇,在您面前都要逊色不少。”竹妈妈也笑了起来。
“如今老了,人也变丑了。”想起年轻的自己,那时确是才貌双全,心高气傲,只是最后嫁给了侯爷,做了继室。
虽是继室,但侯爷英武不凡,她心生爱慕。若是没有卫绍霆,她与侯爷定能举案?眉,他们一家人也和和美美。为什么那短命的邹含玥不将这小贱种一起带走。
“夫人还不老,如今是风华正茂,您的风韵,哪是那些小姑娘能比的。”竹妈妈奉承。
“呵呵,你也别哄我了,我自己心里明白着呢。等蔷薇花期过了,你给我收集些,我们再酿一次蔷薇酒如何?”
“如此甚好。”巨他女弟。
侯府后宅勾心斗角,而此时侯府的侯爷卫绍霆正被皇上召见。
“臣见过皇上。”卫绍霆说着便要行礼。
“行了,不必多礼。”皇上司清德抬抬手,免了他的礼。司清德站了起来,从御案后走到他身边。“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他说完,就往外走,卫绍霆紧紧跟在其后。
“转眼你父亲已经去了四年多了,朕也老了,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司清德叹息,好似自言自语。
“皇上正直当年,刚刚好,还不算老。”卫绍霆话语中没有谄媚讨好,似乎只是实话实说。
“呵呵,想不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司清德笑了笑,又说道:“驻守边疆很辛苦吧?”
“习惯了便不觉得苦,反而如今回京了,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你是个好孩子,可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祁翀地下有知,也能安心。”
“臣惶恐。”卫绍霆心里一惊。
君臣二人慢慢走在前面,内侍宫人们不紧不慢的远远跟着。御花园的景色宜人,花繁柳绿,卫绍霆此时却无心欣赏,心里琢磨着皇上这是何意。
“大厉是该有个接手人了,可我却不知道谁合适。”司清德再次叹息,愁眉不展。
他这一生共有十二位皇子,三人夭折。如今仅存九人。算上老六,成年皇子总共有五人。
大皇子司永沛为先皇后嫡子,原本应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只是资质平平,毫无才干。
三皇子司永砚母妃身份低微,母家只是四品无实权小官。而其人胆小懦弱,难堪大任。
四皇子司永年母妃为燕贵妃,如今燕家人才凋零,燕贵妃又已亡故。而老四表现平平,沉默寡言,为人孤僻,与谁都不亲。
五皇子司永炫,为贤妃所出,但却脾气暴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