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天,柳竹都待在院子里哪也没去,魏敏会来陪她用午饭,一直待到晚上睡觉才走,可是魏敏不在的时候,院子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便慌的不知所以,精神越来越差,她才觉得自己兴许是病了,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只怕她是要将自己的性命都交代在这里,心里那道决定越发的坚定起来。
魏敏看着不过短短几日就憔悴了许多的三姨母一阵心疼,所以在听到三姨母拜托她给庆国公府世子带话的时候,片刻犹豫后,她还是答应下来。看到三姨母脸伤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涩难过。
只是谁能想到整个魏家也不知是沾染上了什么晦气的事,魏老夫人本想将柳竹叫到身边来好好的问问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敏姐儿却是犯了病,来势汹汹都不给人喘口气,这会儿还昏迷不醒,一时间魏家上下都陷入了凝重中。
大夫替魏敏查看过,对老夫人说道:“小姐是用了含毒的吃食,亏得吃的少,若是再多些,只怕这会儿……”
大夫的一袭话将老夫人的心都紧紧地提起来,她惨白着脸问道:“大夫,你一定想办法治好我的孙女,我魏家必然有重谢。“
大夫摆摆手道:“老夫人言重了,小姐只需喝两副解毒的汤药便成,只是能否给老夫看一看小姐白日里所用过的吃食?”
老夫人赶紧让赵嬷嬷去拿了,敏姐儿出事之后她就将一切都管制起来,就怕那些人想着抹去痕迹,若是给她抓到绝对要将他们的根给拔起来,不管那些人是谁,她便是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成事。
赵嬷嬷将带过来的东西交给大夫,而后站在老夫人身边,只听主子说道:“成天的防,却不想还是着了这歹毒人的道儿,若初呢?她们这些丫头到底是怎么伺候的?一个一个全给我跪到院子里去,小姐不醒,不得起来,我慢慢和她们算这笔账。”
魏亭然皱眉守在女儿身边,以前不觉得女儿有多重要,今儿看到往常那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这般没生气地睡在这里,心头闪过一阵不安,亏得中毒不深,如果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办?在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在乎这个女儿的,忍不住伸出手包裹住那双小手,满脸的沉重。
柳竹最后一个听到消息,跌跌撞撞地匆匆赶来,看着全都低垂着头不出声,她也不好多问,两眼直直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心中暗自祈祷定不会有事的,到底是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何要和这个孩子过不去?
魏亭然转头见到柳竹身子单薄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泪水,更显风姿柔弱,让人怜爱,如今才察觉到哪些人对他来说是最为重要的。
大夫从魏敏先前吃过的菊花糕中试出了毒,只是没人想到的是这糕点竟是出自管家媳妇张氏的手,老夫人大为震怒,将人捉来厉声质问为何要残害小姐,张氏声泪俱下说不是自己所为,小姐与她的女儿年岁相当,她是做母亲的人,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手,何况小姐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她正因为喜爱才时常给小姐做吃食,断然不敢生出残害小姐的心思,一旁的管家也匆忙跪下说自己的娘子心思纯良,定然是被人陷害了。
老夫人细细思索一阵,也觉得不大可能,管家和张氏是家生奴才,给他们是个胆子也不敢更何况也没什么理由这般做,只是一时怒气不得消除,重重说道:“先出去待着,却也别以为你没事了,敏姐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逃过。”
众人皆知道老夫人已经很是仁慈了,若换做旁人定然不问其他直接拉出去处置了,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沉闷。
任是大夫如何劝说小姐无大碍,众人却都睁眼守到天明,只待敏姐儿转醒这才松了口气,魏亭然抓着魏敏的手没有放过紧张地问:“身子可还有不适?”
老夫人起身站在魏敏身边,说道:“这些个混账东西,我断然不会饶了她们,你放心,祖母定会给你个公道,往后你的吃食,由赵嬷嬷亲自给你送,与我共用小厨房。这一次也得记住教训,旁人送来的东西没有验过毒,不能乱吃。”
魏敏也是明白人,当即猜到祖母是将这事儿归在张婶儿头上了,坐起身吃力地附在祖母的耳边小声说道:“不关张婶的事儿,我时常与她坐在一起说话,她也给我说家里人的事,掏心掏肺地待我,怎么会害我呢?祖母别冤枉了她。”这人肯定还在府中,到底是谁?
魏老夫人攒眉道:“在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府,这一次管他是妖魔鬼怪,我通通要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身边那些个得力的下人早已经里里外外查起来了。
魏敏也不能众人的面驳了祖母的面子,待屋子里只剩满脸担忧的三姨母的时候,她笑道:“三姨母的身子看着比我还弱,还是回去养身子的好。”
柳竹摇头叹息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在自己家中都能发生这种事,只希望能早些将歹人给抓住,这样才能让人安心。这几天都由赵嬷嬷在你身边看护,我这身子也是不争气,这等要紧关头,自己却先病起来了,我心中实在难过愧疚。”
魏敏摇摇头,抓着她的手笑,这种事情虽然早有预料,不成想竟是栽在外面的这些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