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对瑶姨娘给予的示好没有放在眼里,吃过早饭不顾瑶姨娘的问话就出去了,但是她实在无处可去,敏姐儿这会儿还在书房念书,她心里又郁愤不已,在偌大的府里兜兜转转,没想到会走到老夫人的院子,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老夫人正在用早烦,见她来了,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这位老夫人出身名门却没有架子,在她刚来京城的时候,明知道她是柳家的人却对她笑得很是真成,在一次笑闹间,她越过规矩,眨着眼睛大胆的问:“我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柳家的人,可是您为什么却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你不是坏人。”那个时候的羞涩和喜悦至今她还记着,以至于她看到老夫人的时候忍不住又开始掉起了金豆子。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筷子,向她伸出手心疼地问:“这丫头,见了你爹娘不该是高兴的事情吗?怎么又哭起来了?难不成是谁欺负你了?莫不是亭然?这个混账东西,我的话他都不听了不成?”
柳竹摇头道:“不是他,老夫人,我心里难过的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可是我又没处去,您不要嫌弃我,就收留我一阵子可成?”
老夫人抽出帕子给她抹去泪水,叹息道:“瞧瞧,好不容易才养的好看些,现在却又变成了这样,真是让我看着难受。好孩子,你就是不说,我也猜到了。他们想让柳云做我的儿媳,想的倒是美,柳家倒是能耐大的很,居然连我魏家的主也做得了了,我还没死呐。别怕,有我给你撑腰。倒是你自己,可想明白了?昨儿受了什么委屈,不妨和我说一说。”
柳竹也没瞒着,将瑶姨娘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老夫人,她忍不住哭诉道:“我真没想到,我娘居然会这样做,我当初若不是为了她……可她呢?眼睛里压根没有我这个女儿,我真是没想到。”
老夫人摸着她的头问:“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很看重你的娘,她这么对你,你如果要是顾着孝顺……”
“我不会,我不想再忍气吞声让他们欺负了,我受够了。老夫人且看着罢,这次我便是拼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魏老夫人赞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虽说你嫁与不嫁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这辈子十分看不得这些别有用心之人作乱,你若是个逆来顺受的,那我只觉得我是看错了人,便让我对你失望了,更让敏姐儿失望。我们魏家需要的是一个真心为了家人好的,而不是整天算计的,你和柳云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我们魏家敢接受吗?我可怜的敏姐儿还是个孩子,若是她嫁进来,只怕连我家敏姐儿的容身之处都没了。”
柳竹郑重点头道:“老夫人您放心,阿竹心里有分寸,必不教敏姐儿受了委屈。”老天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谁都别想来坏她的事。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头,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笑道:“那我也就能放心了,往后有你照看敏姐儿,我便是离开了也能放心了。”
对于柳家最为在意的事情,避而不谈看似能得一时清净,但是之后更显得麻烦,倒不如早些将话给说明白了,早早将事情定下来谁也松快些。魏家不是那等小气人家,所以在第二天用完午饭后,两家人坐下来吃茶,老夫人笑道:“劳烦亲家从那么远赶来,实在是我们家的不是,亭然这孩子糊涂,不管他对阿竹是何等真心,闹出这种事情就是打一顿也是应当的。说来惭愧,这事还是他跑到我面前求我成全他和阿竹才知道的,亲家,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柳老爷叹口气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再说那些丧气话也没什么意思,老夫人是个公道人,我相信您定会给柳家一个交代的。不知老夫人欲作何安排?”
魏老夫人笑道:“既然是定亲自然不能寒碜了,从江南到京城来回太远,我也十分喜欢阿竹这孩子,巴不得她早些做我的儿媳,不如这亲事就在京城办了如何?亲家也在京城多待阵子。说来倒是对柳老太太有所亏欠,到时候我让亭然带着厚礼去看望她老人家求她不要生气,亲家看这样可好?”
柳老爷没想到这位魏老夫人竟是这般急切,摸了摸下巴,笑道:“会不会太急了些?魏家在京城是有头脸的人家,若是让阿竹就这般嫁进来,旁人只会说我们家不懂规矩,这不是落了您的面子吗?”
魏老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垂着眼帘坐在那里的柳竹,笑着说道:“人的这张脸面又能值多少钱?活到这么大年纪,我现在也就盼着儿子和孙女能过得好就成了。旁人说什么话,那是别人的事情,家中里里外外这么多的事情,我哪顾得上管那些?”
柳老爷连连点头,却还是自顾自地说:“亭然是个好孩子,这京城中多少人家的女儿也是配得起的,如今还愿意和柳家亲上加亲,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不能亏待了亭然,阿竹是个庶出,实在是担不上老夫人的厚爱,我愿将嫡女阿云嫁给亭然,她打小跟在老夫人身边,是个知书达理的,嫁过来让她好生孝敬老夫人。”
魏老夫人佯装愕然道:“这是何道理?阿云好好的女儿家,我们可不能委屈了她,我原先就说了,魏家不是看重门第的人家,说句亲家不喜的话,我若是想给亭然寻那显赫人家,当初也就不会顺着他的意,娶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