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想要开口,却被堵上来的温香软玉给晃了心神,本能地勾着那道软舌痴缠辗转,吞噬着她口中的香津,恨不得就这般走到地老天荒。
魏敏待他放开,羞恼地捶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真是讨厌。”
兰庭只是笑,胸膛随着震动,魏敏靠着她的胸膛感受那有力的心跳声,脸颊微红,这样就挺好了,能暂时放开肩膀上的重担,与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自在的游荡世间,以前她也曾幻想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夜风凉爽,从帘子缝隙中钻进来,兰庭微微倾身为她挡了风,好让她睡得自在些,耳畔传来她轻而绵长的呼吸声,嘴角微微上扬,将人又拥紧了些,满足地睡着了。
而庄子上,第二天人们才知道调皮的小姐悄悄地跟着兰庭表少爷去江南玩去了,这不过是说的好听了而已,但是实际上有些人的心理则是鄙夷的,正如柳云,此刻她心里想的是,亏得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就这么随便地跟着别的男人走了,还有什么名声,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魏老夫人气得直叹气,魏亭然和柳竹在一边直劝,老夫人不想在庄子上待了吩咐人动身,亭然却说自己贪恋庄子上的清净,想和柳竹再多待两天,就不回去了,老夫人也没管,自己坐了马车回去。
柳云哪舍得放过能亲近魏亭然的好机会,老夫人没管她,她倒是坦然地缠在两口子身边,丝毫不顾魏亭然嫌弃的神情,天天妹妹长妹妹短的,让柳竹也是万分为难,本想着和亭然好好的待一阵子,哪知这位姐姐一直待到快要睡觉,得靠轰才走,倒是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嫡母完全不像。
魏亭然在柳云走后,气急败坏地数落了许久,这自然不值得提了。
却说庄福公公派去的人终于传来了回信,说是魏家的人回来了,只是当中没有魏敏小姐,庄福追问了魏敏的去向,那人犹豫一阵才回了话,庄福只觉得自己头顿时变成两个大,这让他怎么和里面的那位主子回话?
他发现这阵子皇上的耐心越发的不好,每次一问魏家人,庄福只要说还没回来,皇上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要是他进去和皇上说敏小姐半夜随一个男子偷跑去了江南,这不是……可是不说实话,只怕这日子会更难过,真是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可真是愁煞人了。
就在他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洪薇从里面出来,垂着头说:“庄总管,皇上派小的出来问一声,您这么半天在外面忙什么呢?怎么还不赶紧进去回话?”而后收起一本正经,小声地问:“那位小姐可是回来了?皇上惦记了这么久,小的瞅着皇上可是快等没耐心了。”
庄福苦着一张脸说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会儿觉得头上这片天天都快塌下来了,算了,和你说又有什么用?我这就进去回话,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反正躲不过去。”
洪薇站在外面楞了楞,想了想还是没进去,想起前阵子皇上吩咐她去备什么纸,她还是做那个去,要是不小心撞上去,挨了数落可就亏大发了。
庄福的心提起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手下不停地翻阅书:“听见那太监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盯着魏家的那个?有消息了?”
庄福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的话,是有消息了,就是,就是……奴才不敢说。”
皇上将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沉声斥责道:“一句话挤了这么久都说不利索,庄福,这太监总管你要是不想干了,直接开口就是,皇宫里想干的人多了去。”
庄福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磕着地,倒豆子似的连口气都不喘,说道:“回皇上的话,今儿魏家就魏老太太一人回来了,魏家大爷和夫人还在庄子上,敏小姐这会儿没在庄子上,听说昨夜跟着叫蒋兰庭的一个远方表哥偷跑去江南了。”
皇帝听完脸色倏地呈现出风雨欲来之势,手用力拍在御案上,震得桌子上的笔墨直跳:“混账!这个混账,朕原本当她害羞,没想到竟是半分没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居然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子出去了,要是传到别人耳中,还有什么名声?这个小丫头,真是可恨!你去派人拦着去,务必将人给朕带回来,谁要是敢阻拦,要了他的命。”
庄福的身子颤了颤,跌跌撞撞地起身就要去办差,却不想差点和太妃娘娘撞了个满怀,当即跪下告饶道:“奴才该死,冲撞了太妃娘娘。”
太妃这阵子也是心烦意乱的很,这个皇帝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原本听话懂事甚是让人省心,可是近来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让人看着真是担心,摆摆手让庄福退下,更不许派人去追。
屋子里只剩母子两人,太妃娘娘才一脸恨其不争地说道:“皇帝向来知晓分寸,怎么这会儿却生出了反骨?你可知道你不是寻常人?你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做事怎得这般毛躁?”
皇帝的心思藏了这么久,这会儿也是压得厉害了,他看着太妃娘娘的眼睛说道:“儿子知错,但是儿子也是人,好不容易遇着个自己喜欢的人,想将她带在身边有何不可?”
太妃这次也不和他打哑谜,直接开口反对:“我不管皇帝心里是存着怎样的心思,但是我只说一句,那就是我不会答应,你趁早死了这个心罢。敏姐儿是我魏家的孩子,我不许她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