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激动地抓着兰庭的手,用了十分力气让他记住这等仇恨:“绝不能让他们好过,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蒋家从泥潭拉出来,他们是一滩烂泥,永远不知足。”
其实后面的话不说,兰庭也知道,外公不满蒋家这般冷情,两方生出点矛盾,却不想蒋家居然开始动手侵吞外公的产业。外公丧女心痛,外甥又不知去向,实在无力应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中。
老人这个时候才看到还站在门边的姑娘,疑惑地看向兰庭:“这是……”
“外公,您还记得母亲在京城有个关系稍远的姨母吗?这是魏老夫人的孙女魏敏,她随着我来江南,待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便带她在江南好好的转一转。”
老人这才想起来,点头笑道:“当初觉得魏家的门第过高,咱们与人家也不是太过亲近,便也只在过时节的时候问候一声,没想到你会在京城遇到,也算是你的造化。蒋家的那摊子烂事不该你这个小丫头跟着掺和,若是不嫌弃便在我家中住下来罢。你的祖母是个很让我佩服的老太太,放眼天下,也没谁像她那般有能耐了。”
魏敏笑了笑,眼睛看向兰庭。兰庭赶忙开口说道:“外公,这几天她还是与我住在蒋家,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好好来陪您。这府里的奴才,我看也是时候该换换了,纵着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干出出卖主子的勾当了。不知感恩的东西,发卖了就是。”
老爷子这会儿有自己的宝贝外甥给自己做主,自然是什么话都听得进去,连连点头道:“成啊,就听你的话,那些个刁奴就是欺我躺在床上。兴许这家里仅有的点好东西也被他们给吞了,孩子你可别忘了。我这会儿有点累,想歇一歇。”
兰庭伺候着外公躺下来,心中一阵难过,终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想来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的觉。想到自己在外迟迟不回,就自责不已。
魏敏等他转身往出走,上前抱着他的胳膊,递过去一个关怀的眼神,他们之间只要互相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兰庭冲她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到外面,对着满院子吊儿郎当的下人,冷笑道:“今儿这事什么日子,你我倒是同时收拾这些不规矩的下人。”
魏敏看着那些个已经露怯的下人,脸上全是嘲讽地笑容:“一个一个倒全是些不存正经心眼的人,连条狗都不如,看着主子落了难,他们倒是觉得自己能耐了。老爷以前可曾亏待你们半分?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倒是好的很,下人端着主子的架子,怎么着,要不要我去集市上买几个下人来伺候你们?嗯?”
魏敏的尾音上扬,慵懒中含着浓浓的怒意,分明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谁知道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吓人。在场的下人全都绷紧了神经,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撞在霉头上。
兰庭看着急急从外面进来的几个人,俊朗面颊上的冷意越发的深,那些人匆匆忙忙走过来,恭敬地行礼,无一不都垂着头等着训话。
“看样子你们也知道是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当初你们是怎么与我保证的?要是里面躺着的是你们家的爹娘,想来也不会这般不闻不问罢?枉费我对你们信任,从今以后你们去别处谋你们的生路。还有你们这些下人,既然想着当主子,我这里庙小也不强留你们,送你们到集市上去,看谁家能容得下你们这些个祖宗。”
不说那些下人,就是跟着兰庭多年的那些人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和紧张,当时以为天高皇帝远,加上手里的事情多便忽略了老爷子,谁直到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竟然敢这般亏待老爷子。
蒋兰庭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每个月前都开的比别家多不少,而且他的生意早已经遍布全国,他们都是和他打天下的人,他们本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去做个掌柜,过悠哉日子,谁知道……
“阿文,将他们全带下去,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
都是从艰难时候过来的人,如今本就是他们的错,自然也没脸说什么告饶的话,只得跟着阿文离开,一时间这些人宛如从高处落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兰庭拉着魏敏的手说:“时候尚早,我们不如去集市上去挑几个靠得住的人来,外公年纪大了,也该过得舒坦些。”
两人回到蒋家天已经黑了,两人才回到院子,就见蒋夫人笑着迎上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老夫人还想和你们吃顿饭,却是迟迟等不回来,我们只好先吃了。不过我让人留饭了,这就让人端来。”
魏敏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多谢夫人的好意,我现在不饿,倒是困得厉害,打算去睡了。”
蒋夫人也不好强迫,转头和善地看着兰庭说:“兰庭要再吃点东西吗?”
兰庭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嘲讽,声音低沉含有磁性:“不必了,对了,明儿我让人再重新修整下这个院子,虽说齐整,却也太过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这么疏离反倒生分了。”
蒋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想了想大不了以后等她将整个蒋家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重新翻修一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