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庭站起身来,看着蒋老夫人说:“爹一个人可能应付的来?要不孙儿也一并去看看罢。”
蒋老夫人的脸色微变,心里十分厌恶这个孽种插手蒋家的事情,冷声说道:“不必了,当年蒋家危难之时,也是他力挽狂澜,生意上的事他向来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这会儿有些心乱,若是无事,你们就先回罢。”
蒋夫人走过去担心地问:“娘,可是又有些头疼了?我去请大夫来罢?”
蒋老夫人连连摆手:“不必了,我去床上躺一阵就好了,你去陪着魏小姐吧,不用管我了。”
魏敏看了眼站着的兰庭,心里一阵疼惜,好歹是蒋家的子孙,怎么能偏心成这样?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在跟前,只怕对兰庭会更加不客气吧?走到兰庭身边拉起他的手,他的大手温热有力,回包住她的手,捏了捏,笑着安抚她。
蒋夫人早就不想伺候这个老婆子了,这会儿得了话,带着兰庭和魏敏出来,笑道:“生意上的事情,老爷都不假手他人的,你们放心就是了,他肯定能处置妥当的。我们到那边去坐坐吧。”
她的话音才落,就见自己身边的要急匆匆地过来,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冲着丫头说:“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再说,没点眼色。”
魏敏赶忙说:“这丫头既然这么急,肯定是有要紧事,夫人还是忙正事要紧,反正时间长的很,等闲下来我们再聊也不迟。我和兰庭去那边花园里转转去。”
蒋夫人紧绷的面颊顿时放松下来,这才带着下人走了。
兰庭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紧紧地拉着魏敏,悠闲地走过一条小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得又悠然。
魏敏皱了皱眉说道:“你这么不动声色,是不是这事与你有关?难不成这个丫头要说的事情你也知道?”
两人站在一株盛开的白色不知名的花前,兰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你倒是让我喘口气,这么多问题全丢过来,去那边坐着,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如何?”
魏敏嘟着嘴不满道:“你现在越发过分了,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总是让我猜,以前就和你说过,你还是没放在心上。你要再这样,我就回京城去,什么热闹,我也不看了。”
兰庭摸着她的脸颊说:“有些太过详细的东西你不必知道,都是些没用的琐碎罢了。不过这事确实是我所为,蒋家药铺一直是真假混卖,那个分寸拿捏的甚好,这么多年也没吃出什么毛病来。整座城都是相互包庇,这一次我就是要闹垮他们。你放心,他们找不到我头上来,我已经找好顶包的人了,就是这位蒋夫人的兄弟。她的野心倒不小心,想将蒋家的一切都掌在手中,谋算了这么多年,要是功亏一篑多可惜,不然她方才也不至于这般惊慌。当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魏敏想比起兰庭心里的恨,这些事情真的算不上什么,换成她也许会用更加极端的手段,这么柔和,一点一点的吞噬,给足了这些人面子了。
“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要让他们亲口说出来,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滋味。”
而蒋夫人听到丫头回禀的话,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凳子里,手用力抓着扶手,曲起的骨节泛白,脸上一派愤恨:“我让他处处小心,他答应得好好的,做事也很规矩,好好的怎么会撞在这种事情上?”
丫头缩着身子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听到地面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身子颤了颤,却不敢上前收拾。
蒋夫人想了想自己得亲自去看一趟才行,这个弟弟虽然不是本家弟弟,但是人老实,更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蒋家的规矩更是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这一次怎么会这么巧就出问题了呢?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肯定是这样。
她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蒋兰庭的身影,随即又皱紧眉头,不该如此罢?蒋兰庭由始至终恨的应该是蒋家母子,自己不过是个续弦夫人……但是这事也不好说,还是让人私底下去查探一番的好。如果真要是蒋兰庭这个混账东西作祟,那么就不必老夫人急着动手了,她就不能留他。
这个时候最要紧的还是得去蒋玉横那里将自己的弟弟给保下来,她全部的希望全都就在这个弟弟身上,要想以后的路走的更远些,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能松口。
“去让人备轿子,快。”
蒋夫人带着人匆匆出去的时候,看到坐在亭子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倒是真摆着大少爷的架势了。冷哼一声赶忙出去了。
蒋兰庭将此收入眼底,捏着茶盖子拂开茶碗中漂浮地茶叶,他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嘴苦涩。他渴求的那些东西和当初拥有的那些欢乐,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分明是熟悉的景色,却变了味道。魏敏永远不会知道,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在重新回到这个伤心地。
魏敏见他无精打采的,看了眼外面炙烤的大太阳,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开口说:“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成天闷在这个府里真无趣。”
兰庭也觉得对不住她,本来是想带她好好玩的,还有自己的好友也被冷落在一旁,实在愧疚不已。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卓青道:“取把伞来。”
魏敏见他这般体贴,嘴角泛出一抹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意来。
蒋家药材铺就在不远处的主街上,两人撑着伞没过多久便到了,只见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