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美貌如花永葆青春就很好,男孩子嘛,锦上添花就好了。
笙歌并没有打算让李桐知晓王九郎,所以在支开对方之后,心念转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王九郎的坟墓中。
墙角的那朵不知名的小野花,此刻摇曳张扬,极尽风华,显然有了灵气的滋养,小野花也渐渐生了灵智。
而王九郎棺椁上的符文,此刻也渐渐隐去了光华,变得古朴厚重,就好似是带上了沉沉的岁月痕迹。
笙歌将手放置于棺木上,静静地感知着。
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亦没有坏了王九郎的机缘。
下一秒,笙歌把目光移向了那朵小野花。
小野花与王九郎伴生,如今又受了她的恩惠,以后也不知会成长为什么模样。
野花如此绚烂,若是有望化形,也许又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不要问为啥是美人儿不是俊秀少年郎的话,哪个花仙子是男孩子……
又加了一层封印后,笙歌放心的离开了。
太守千金李桐也忠实的扮演了狗腿子的角色。
李桐:她倒是想做暖床丫头,但国师大人不需要啊。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枝繁叶茂,蝉鸣不绝的夏日在悄无声息间逝去,秋日就好似夹在炎夏和寒冬时间,让人察觉不到。
天气仿佛是骤然凉下来的,越过了深深藏起来的秋天,直觉进入了寒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雪花好似没有停止过。
这样的天气,对偏安南方习惯了温暖日子的大晋军队来说格外的不利。
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兵。
马文才征伐统一的步伐不得不暂缓,休养生息。
只是,天下未一统,大大小小的战争就不会因一人,或因一小国的意愿而停止。
先不说长城内北方林立的各国,单单是外族,草原上的部族,一到冬日便悍不畏死的想着骚扰边境,烧杀抢掠。
马文才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看着不断倒下的战马,因风寒卧病的士兵,叹了口气。
无论是会稽,还是京城,都是终年难见雪的。
这仗,打的着实艰难了些。
马文才从胸口处掏出一枚平安符,平安符皱皱巴巴,甚至还沾染了不少血迹。
“母亲,孩儿能够护住这一城百姓吗?”
他打下来的地方,他自然有义务捍卫,若是不管不顾,放任那些草原上的部落烧杀抢掠肆意横行,那他征伐统一的意义又在哪里。
“主帅,不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站在马文才身侧的人,有一张年轻的面庞,坚毅果敢,只是面颊上有一道从眼下直到嘴角的伤疤,硬生生带来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过去的几天,那些草原的骑兵,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攻城,他们已经不记得扛住了多少次进攻。
眼下,城中的将士,病倒的不计其数,这天气实在是诡异了些。
这么大的雪,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甚至城中不少老人家都在说着天罚这类不着调的话了。
天罚?
何为天罚。
主帅一路上都是治军严明,赏罚公正,又体恤百姓,名声极佳。
进驻城中,又是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制定修改各种政策惠民,虽说短时间算不得安居乐业,但终归是在尽力治理。
百姓的生活也在蒸蒸日上,没有严苛的赋税,凭什么会有天罚。
简直就是笑话……
“绝不能弃城而逃。”
沉吟片刻,马文才定定说道。
“传本帅命令,先疏散城中百姓,暂时迁至安全地方。”
“卧病士兵……”
“主帅,主帅,国师大人遣使者前来。”
前来报讯的士兵,喜形于色。
谁不知道国师大人有通天彻地之能,想来定是国师大人预测了北地的雪灾,方才遣使者前来。
“快请。”
风雪中,有一少女,身形轻盈,脚下的积雪似乎并不存在。
这倒像是母亲的风格,颜值为上。
“公子,主子让我把这个袋子交给您。”
大帐之中,屏退了众人,李桐将乾坤袋交给了马文才。
间隙中,李桐偷偷打量着马文才,想起了关于这位永固王的传言。
嗯,不愧是国师大人的血脉,单单说这颜值就甚是扛打。
“除此之外,国师大人命我向您转达两件事情。”
“一,会稽梁山伯已于祝氏旁支祝玉儇缔结姻缘。”
“二,英台小姐不多时便会率军前来驰援。”
两则消息,一则比一则让马文才惊讶。
梁山伯所娶之人竟不是祝英台?那所谓的命中之人只是笑话吗?
原来,梁祝梁祝,并不一定是祝英台啊。
英台率军?
马文才凝眉,隐隐有些担忧,这一年多,英台竟也从军,且立下了赫赫战功吗?
“祝九是英台?”
灵光一闪,马文才想起了进来名声鹊起,被世人称为难得将才的祝九。
祝九祝九,祝家小九。
“嗯。”
按照笙歌的吩咐,李桐在马文才的军营中待了下来,帮助传递消息,然后给带来的药材中加诸灵力。
城中百姓在军队的看护下,已安全有序的撤离,夜幕低垂,大雪并没有任何变小的迹象。
虽说喝下药之后,士兵的身体已有好转,但马文才依旧不敢有分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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