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苏岚一阵无语,皱眉道:“他们还给过咱们一些药,没有那些药,你的恩人哪有时间写遗嘱?”
“不是一码事,你信我苏苏,我不会害你。”曾雅东叹了口气,拉着她跑回了居住的小院,道:“镇长这人你别看平时笑眯眯的,他心思很深的,最容不得奸细!”
“可我不是奸细啊。”
“那得有人信呐!”曾雅东觉得自己说服人的功力明显不足,耐心解释道:“你才来,不清楚这里和其他两个地方的纠葛,再说了,不过是一面之缘,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苏岚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是啊,不过是见过一次,有什么打紧?自己干嘛那么在意那个姜河?猛地苏岚便反应了过来,小男孩站在门口,正怯生生的跟她挥手。
苏岚欲言又止,她知道有的事情不能告诉曾雅东,于是便收敛了心情,自嘲的笑了笑,道:“东东你说的对,是我神经过敏了。”
“哟?突然就通透啦?”曾雅东一头雾水,苏岚这前后变化太快,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彻大悟的人该有的样子。
苏岚也不多解释,牵起小男孩走进客厅,对曾雅东道:“能不能搞一些小孩吃的?”
“我去看看,苹果什么的可能还有些。”曾雅东耸耸肩,推门走了出去。
苏岚撩起窗帘,目送曾雅东走远,这才牵着小男孩的手进了卧室。
“你妈妈呢?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苏岚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之前猛地看到小男孩,她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小男孩喊了她一声“岚岚姐姐”她才敢确定,这就是那个总爱爬到暖气片上看楼下花园的小男孩——安贞的儿子。
安贞的丈夫出事时苏岚还在中心医院,她那时的身份是主任助理,和安贞她们都很熟悉,平时她不用去实验区,经常帮安贞看孩子,所以一大一小还算有点感情。
“不知道。”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沾满灰土,额头还有磕破的伤口,已经结痂。
一别几个月,小男孩个子高了一些,虽然仍旧一脸稚嫩,不过和医院相比起来,似乎少了些胆怯和内向。
“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怎么和你妈妈走丢了?”
小男孩鬼鬼祟祟看了眼门口,悄声道:“岚岚姐姐,我刚才看见姜河哥哥了,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啊?”苏岚惊住了,姜河?安贞?小男孩居然认识姜河?
“你是和姜河一起来的?”
“不是,我和妈妈在一起的,昨晚我们田地里,姜河哥哥他们去煤矿了,再然后我们准备走,车就翻了。”小男孩挠了挠后脑勺,回忆道:“我醒来在车里,是一个姐姐和伯伯带我来的。”
苏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小男孩所指,疑惑道:“那你怎么回来找我的?”
“我饿了…”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苏岚忍俊不禁,抱着小男孩亲了一口,暗道原来是东东的烤鸡翅引来的。
“你等着姐姐,姐姐去给你换干净衣服,你一会儿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姜河的,姐姐想办法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嗯。”
鱼塘边的平房里,姜河、金博、老炮,三个人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王八瞪绿豆。
这是一间不到20平的毛坯房,还没有上门窗,除了满地水泥渣滓,别无其他。
三个人被捆成了粽子丢了进来,门前的土地上摆着两把凳子,两个小青年叼着烟卷打扑克,双筒猎枪摆在一旁,就这么把三个人晾在了里边。
金博把两拨人和解的事情告诉了老炮,包括后边发生的惨剧,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老炮沉默良久,一声叹息。
“这可咋办好?”老炮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冷冰冰的墙上:“麻烦了,小金你太冒失。”
“不然我能怎么办?去城里请医生吗?”金博一脸不忿,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不住的上下乱蹭,试图挣开绳索。
姜河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他正在努力冷静,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可以想象等待潘珞的是什么结局。宋瑶她们留在防空洞,暂时安全无虞,但安贞路茜她们又哪去了?没有明俊伟在身边,姜河没由来的阵阵无力,金博虽然很能打,但是脑子和他的身手成反比,根本指望不上。自己一个人身陷南塘,该怎么办?
“你别急,会有办法的。”金博不愧是末世好队友,就属他身上的绳子勒的紧,倒是还没忘了宽慰姜河。
“你身上还有家伙吗?”姜河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万一那个镇长脾气上来了抓他去喂鱼,岂不是死的太过冤枉?被押解来的路上他仔细观察了,和金博说的无二,一条宽阔直路,直直通往远处的山林。他们所在的这个鱼塘比较靠后,从一旁的巷道出去就是大路,两边尽是民房,倒是没见到有卫兵巡逻,看样子守卫基本都集中在三个入口,村镇里基本都是居民。
“没了,全搜走了。”金博知道姜河想干嘛,气恼道:“皮带都他妈给我抽了。”
“我身上也没带别的东西。”姜河不免有些失望,这绳子是指头粗细的尼龙绳,背后扎着死结,捆得十分专业。
老炮屁股蹭了蹭,扭过身子背对俩人,低声道:“钥匙还在我腰上不?”
姜河和金博面色一喜,急忙将探头过去,脸色又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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