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不爽地撇撇嘴,勾着着脑袋瞪向这新鲜出炉的捆绑救星:幸亏这是在梦里,就算用这种铁片割胶带也毫无压力。要是在现实中,一不小心被这种脏兮兮的玩意儿划破皮肤,染上破伤风乐子就大了。
见莫里斯在排气窗前艰难扭动,雷哲弱弱地又对他提议了一遍:“我可以帮你解开胶带的。”
但莫里斯对雷哲依旧是不理不睬,自顾自地进行着自救活动。他用力绷扯手上的胶带,勉强将胶带弄松了一点点,然后顺着双手间的胶带间隙,将铁片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然后把横置的铁片作为第三个受力点,借助全身力量奋力向外拉扯起来。
雷哲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可比直接借着断口来磨破胶带安全多了。铁片被拉得不断向外弯曲,胶带也随之越来越松,最后,莫里斯成功顺着被掰弯成八十度的铁片将手连胶带一道滑出,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束缚。
显然莫里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雷哲的援手可有可无,于是雷哲悻悻地退开,只等这位诺亚·我不认识你·莫里斯主动说点什么。
排气窗的后面还有个小空间,莫里斯歪着脑袋往里窥了好一会儿,似乎毫无发现,于是他终于拍拍衣摆起了身,面向雷哲。
雷哲条件反射地露出客套微笑,结果……莫里斯扭头就开始干呕。
雷哲目瞪口呆,继而怒不可遏:居然摆出这种反应,你小子略过分了点吧?!
莫里斯呕了好一会儿才停住,然后他终于开了口:“胃中没有今晚的食物残留,这是梦境?”
原来呕吐是为了这个?!雷哲默默地给自己的智商点了根蜡烛:“呃……应该是吧。”
“怎么回事?”莫里斯用“你又做了什么死?”的目光扫射雷哲。
“我在寻找让我俩重逢的技能,然后一不小心就激活了类似梦中相见的效果。”雷哲挠挠头:“但这个梦境好像又有点不对劲,反正我们目前所处的,应该是一个叫‘密室逃生’的环境。”
“密室逃生?”莫里斯皱眉。
雷哲干巴巴地解释道:“密室逃脱是一种解谜游戏,主要情节为游戏者被困在了一个“密室”中,游戏者要找到“密室”内的关键物品,并且正确灵活地组合使用这些物品找到线索,即密码、钥匙又或是其他物品或答案,最终使用线索继续寻找下一步线索,直到最后逃出“密室”。”(解释来自度娘)
“哦。”莫里斯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扭头开始检查房间。
冷战还没完吗?!穿回来也不全是我的错啊,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就这么对我?!
倍感委屈的雷哲也不准备再搭理这个无情的家伙,他开始绕着房间转圈圈,展开勘察。哼,他好歹也算是个具有丰富密室逃生经验玩家,就算只是在梦里,他也一定能完爆那只莫里斯!
房间的摆设看起来有些老旧,偏向西式,但并不复杂。头顶日光灯,脚下水泥地,四面墙,没有窗,只有一扇大铁门耸立在排气口对面。就像所有密室逃生游戏里布置的一样,铁门紧锁着,期待着游戏者通过层层推理,找出钥匙,然后逃出生天。
门的右面墙边摆着一张小木床,木床旁有个床头柜,柜子有两层抽屉,柜子上摆着一个透明的圆肚花瓶,因为没有装水,所以瓶中的雏菊已经枯萎掉了。半块面包放在花瓶旁。
雷哲向着床头柜走去,十个密室逃生,十个都往抽屉里头藏东西,决定了,第一站就是它——抽屉君!
雷哲来到床边,伸手握向抽屉把手。第一层的柜子里是一块机械表,第二层的柜子里是一副旧扑克牌。
机械表做得非常精致,连年份和日期都有。表上目前显示的时间为2点零5分,表上镶着的四个小转筒则显示出日期——1934年4月1日。雷哲很有经验地意识到,时间和日期里应当藏着密码。
至于扑克牌看起来则有些旧了,没有盒子,只是散叠着而已。
这两样东西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用处,雷哲很快转战别处,比如——床。床收拾得挺整齐,被单和床单是同一风格的,都是五线谱的印花。枕头是个水枕,一看就很舒服很凉爽的样子。但这一切很快随着搜查活动变成了一团乱,结果证明,无论是枕头底、床底、还是床缝里、床垫里都没有藏任何东西。最后雷哲拎着水枕对上日光灯,透光的枕头方才仁慈地显出一块小小阴影,看样子,是把钥匙。
雷哲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喂,我找到钥匙了哟~”
洋洋得意的嗓音响起,莫里斯扭头看向他,依旧死人脸。
雷哲讪讪:“好吧……这种钥匙一般不会是大门钥匙,但会是关键的一环。”
雷哲和莫里斯一起走到了排气窗前,水枕是全密封的,只能暴力划开。借助排气窗口那根支楞的铁条,雷哲顺利在水枕上捅了个口子。他将水倒入床头柜上的花瓶,顺利得到红铜钥匙一把。钥匙做得挺复古,而且小小的,正如他之前说的,这把并不是门钥匙。
于是两人走向了书柜所在的左面墙。左面墙脚摆着一个矮脚书柜,书摆满了整整一排,还全是英文名。
雷哲皱起眉头,觉得这节奏未免略显坑爹。现实版密室逃生的不可爱之处就在于——玩家再也无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