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也不足为奇。”
“这个白发老头,一眼看上去,象一个大干部,那份淡定的气质,不是大干部装都装不出来。”
其中有一个潘保定的儿子潘景辉,还在甫钱初中读初二。
他走到潘大章面前,低声问:“大章叔,刚才那老头是干什么的?”
潘大章见是他,笑呵呵地告诉他:“那老头是钨业公司总经理董卫东。你老爸回来没有?”
潘景辉:“我爸昨天回家了。”
潘大章:“叫你爸去我家吃饭。”
他让潘小章也锁上杂物房的门,跟自己回去吃饭。
……
潘景辉是来孙正辉杂货店买酱油的,回到家,对正在客厅摘花生的潘保定说:“爸,大章叔开辆吉普车,载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和一位戴眼镜的女人回来了。”
“又在胡说了,你大章叔年纪这么小,他怎么会开车?”
堂弟潘大章确实有许多出乎意外的举动,但是说他会开车,可能还不现实。
毕竟开车还需要考驾照。
十六七岁的年纪考驾照都不够年龄吧。
即使虚报了年龄,但是学驾照也总要有时间去学吧。
他在俞督中学读书,哪有时间去学车练车。
“真的不骗你,他开车带钨业公司总经理董卫东夫妇,来他家做客。现在吉普车停在榨油房庭院内,他还问我你回家没有?我告诉他你回来了,他叫你去他家吃饭呢。”
“你刚才说是谁?”潘保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钨业公司的董总,去大章家做客?
这怎么可能。
他知道董老大现在确实是满头白发了。
但是大章又是怎么样跟他攀上关系的。
想想发生在堂弟身上的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又不敢完全否定。
况且儿子从小也是一个实在人,从来不会说慌。
“钨业公司总经理董卫东,大章叔亲口告诉我的,他还叫你去他家吃饭。”
潘保定的小心思活络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大章家这餐饭是一定要去吃的。
而且必须带点礼物去。
让董老大能够对他有好的印象。
他只是可惜认识董老大不是在早几年,要是早些年认识他的话,或许还可以换个更好的岗位。
柴久叔给个干部都不敢干,我潘保定什么职位干不了,给个坑长甚至副矿长,都一样干得很溜。
今天去大章家,跟董老大聊聊天,回到单位后,到处跟别人说话。
最好是坑口领导,甚至矿领导都知道,董老大跟自己堂弟关系很好,特意开车从冈州到堂弟家做客。
说不定以后就得到重用了。
虽然再干四五年也到退休年龄了,但是若是呼风唤雨四五年,也不冤当一回工人了。
他吩咐儿子把晒干的花生,放在楼上罐里的黄豆,家里老母鸡下的蛋,几只大公鸡大母鸡用鸡笼装上。
他自己屁颠屁颠跑去孙正辉杂货店。
果然看见对面榨油房庭院内停着的吉普车。
他还特意跑到碾米房问潘德明:“你伯伯呢?”
“伯伯回家陪客人了,大章哥把公司老总带来了。”
潘德明把刚才看见的事告诉了他。
肯定是董老大无疑了。
他只是无法想明白,大章是一个学生,他又是怎样跟董老大认识的。
他来到杂货店。
“孙老板,把你店里最好的酒来二瓶。”
孙正辉这里最好的也就是冈酒,二块六毛一瓶。
冈烟六毛八。
“保定,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舍得买冈酒和冈烟了?”
“保定是准备买去送人的吧?”
“这烟和酒是保定买过最贵的烟酒了。”
潘保定撇了他们一眼,说道:“跟你们几个泥腿子也说不清楚,我大章弟刚才不是把公司董总带来了么?我是钨业公司的职工,理应去看望老领导,对不对?”
他慷慨地付了钱,提着烟酒离开了。
杂货店几人都嘻笑着议论开了。
“你们这些泥腿子学着点,马屁是怎样拍的?难怪你们一辈子都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
“潘保定溜须拍马的功夫确实练到家了。”
“说实话,钨业公司老总来我们村了,村里其他几个在矿山上班的,也要学潘保定一样去朝贡朝贡。”
有人扳着手指算开了。
“潘贵是潘古山钨矿,他虽然内退了,但隔几年到了法定退休年龄,他是可以要求让儿子去顶岗的。或许他去拜访公司老总一下,老总给他说句话,单位马上就安排他正式退休。”
“他退休的话,叫谁去顶岗恐怕也是个两难选择。大儿子已经确定不是他儿子了,总不能把岗位让给别人的儿子去顶吧?”
“不是还有二儿子么?”
“万一二儿子也是孙家的种呢?哈哈……”
孙正辉听见怒骂道:“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有种当他面说。”
中年人遭骂也不生气。
跟另外一人走到店外。
低声说:“死瘸子又没有说是你的种,出什么闲气。”
另外一人劝告:“潘贵现在搞沙厂开始赚大钱了,他那个表弟黄强有些手段哦。那个孙涛给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说孙涛还去俞督请了几个烂仔去搅他的沙厂生意,但想不到黄强是东溪村孟老七的徒弟,在俞督地盘上,到处都是孟老七的徒子徒孙,他孙涛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