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要罩季清宁,结果把自己罩出了诚心堂,这事前后发生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
诚心堂的学子们包括赵垣在内都惊呆了。
毕竟整个书院,不,是整个京都都知道东平郡王和温玹几个关系好到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一向打架是惹到其中一个,就惹到其他人了。
没想到啊,这么铁的兄弟关系竟然有闹掰的一天,东平郡王大笑出门的时候在门口还不忘回头瞪温玹,“温玹!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温玹看着他,“割袍断义就割的干脆点,难道还要挑良辰吉日吗?有本事现在就割。”
东平郡王气头上,哪里受的了温玹这话啊,还真割了,抓起下摆,刺啦一下就撕下来一大块,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只是刚扔完,温玹就笑对东平郡王道,“公然损坏学子服,是对书院大不敬,记得去戒堂领三十篇院规和二十手板子。”
东平郡王,“……!!!”
说完,又补了一句,“另外,还得把学子服补的完好无损。”
东平郡王,“……!!!!!!”
哄堂大笑。
笑的授课夫子脸都绿了,戒尺狠狠的敲着桌子,“肃静!”
东平郡王,“哈哈哈!!!”
授课夫子就把他赶出了诚心堂。
温玹回头看着季清宁,眸底闪着火花,“坐回来。”
赵垣和东平郡王帮他,结果受他威胁和欺压,赵垣她及时反应过来,东平郡王可是他兄弟,他竟然下手这般不留情,太过分了!
要不是没有亲眼见到他下手,她绝对站出来帮东平郡王作证,不过没能作证也好,让东平郡王看看这混蛋有多可恨,割袍断义一点没错。
授课夫子脸难看的很,“一个个把课堂纪律当成什么了?!”
温玹不惧任何人,道,“习惯了与人同桌,身边少了个人,不习惯。”
众学子无语。
东平郡王不是人吗?
和他坐,被他给整出诚心堂凉快去了,这是整完东平郡王,又要整谁呢?
唐靖起身要和温玹同桌,季清宁哪好意思让唐靖送上去给温玹欺负啊,她拦下了唐靖,坐了回去。
坐下去时,恶狠狠的瞪着温玹,“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温玹看着季清宁,勾唇笑道,“当初赶不走你,现在没有我同意,你哪都别想去。”
霸道的令人发指。
季清宁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
看着季清宁愤怒的眸子,温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想把陈杳送西北挖铁矿去,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和人缓和关系,他倒好,做什么也不和他先打声招呼,不打招呼就算了,他还被人小厮抓个现行。
还缓和关系?
他们的关系再差也没现在这么差过!
现在连东平郡王他们都帮着他,回头不坐一桌,不住一间学舍,估计连面都见不着,怎么让人改变态度?
他只能用强硬态度把人先留下再说了。
要说人倒霉起来就容易没完没了,早上陈杳才坑了温玹一把,让季清宁生出逃跑之意,他态度强硬把人留下,想着怎么示好,结果夫子开始刁难季清宁了。
才上了半节课,就问了季清宁三个问题,其他学子举手,夫子不找,就找季清宁。
题目还问的一个比一个难。
怎么看都是有意刁难。
起初两个问题,季清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她看来没什么难度,可第三个问题难度徒然上升,她后知后觉,看温玹的眸光呲小火苗了。
那眼神看的温玹十分不爽,“你答不上来,我可以帮你。”
让夫子刁难她?
再来充好人帮她?
有病吗?
“不必!”季清宁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两个字。
那边夫子见季清宁不作答,道,“答不出来?”
夫子问: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从哪句演变而来。
这题问的很细,答案唯一。
季清宁深呼吸道,“语出‘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夫子眸底闪过一抹惊讶,又道,“何为‘百乱之源’?”
季清宁回道,“《春秋繁露》中写道:百乱之源,皆出嫌隙。”
“君子有三戒,”夫子道。
季清宁作答,“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君子有九思,”夫子再问。
季清宁再答,“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君子有三变,”夫子再再问。
“……。”
还问的没完没了了。
季清宁一口气把君子有三变、三乐、三畏都答了,答的夫子面带尴色,季清宁笑道,“夫子问了我这么多,我这有一对联,请夫子对出下联。”
夫子来了兴致,“请说。”
季清宁念上联道: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夫子,“……。”
学子们,“……。”
夫子踢到铁板了。
人家季大少爷虽然家世一般,但才学是真硬,胆识更不一般,都没把温玹的刁难看在眼里,夫子替温玹强出头,撞到铁板了吧。
季清宁站了半天,总算能坐下来了。
温玹欺负她,做夫子的不主持公道就算了,还帮温玹打压她,简直枉费夫子!
可不是只有夫子出题考倒学生,学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