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没多想,直接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季清宁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呲呲的冒肉香。
她为什么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
她一定是被气的昏了头了。
见温玹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季清宁为了缓解尴尬,被子一拽,蒙头盖过,再翻了个身,仅露出半个后脑勺对着温玹。
季清宁睡下了,温玹脑子里还盘桓着季清宁威胁他的话。
非礼……
这是要和他玉石俱焚是吗?
而且到底谁碰谁先,真要说非礼,那被非礼的那个人也是他好么!
季清宁困的厉害,温玹也差不多,只是温玹还没睡着,季清宁就又开始翻来覆去了。
温玹,“……。”
真的。
要不是有求于他,他岂会容忍他到现在,早把人扔出窗外去了!
忍无可忍。
温玹起身了。
下床之后,他抓被子,季清宁还横过来一只腿,温玹的暴脾气,恨不得把那条腿给他卸了。
把他逼到有床睡不得地步的整个大邺朝也就这么一个了!
地上潮湿,小榻坏了,温玹便抱着被子出去,他是打算去隔壁和东平郡王他们挤一挤,只是出门就改了主意,一来他不习惯与人睡一张床,二来他容易失眠。
失眠时,听到东平郡王他们睡的没心没肺的酣眠声,更是一种痛苦。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带着被子上了屋顶,把被子往瓦片一铺,就直接躺下了。
他没觉得自己能睡着,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下,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在想什么,清冷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漾出一层浅淡光晕,美成一幅画。
就那么看着看着,最后不仅眼睛闭上,睡着了,还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大清早,上舍就炸锅了。
之前季清宁和温玹争床,一脚把温玹踹下床的事就已经引起不小的轰动了,这一回更甚。
堂堂煜国公府三少爷竟然拿一个三品侍郎府少爷一点辄没有,被赶出了学舍,在屋顶上过了一夜。
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季大少爷不是武功全失吗?
他温三少爷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为什么不敢对季大少爷动手?
别告诉他们是怕下手没轻没重把人直接打死了,他们不信!
要论身体孱弱,皇上的三皇子怎么也比季大少爷弱吧,他温三少爷可一点没怜惜三皇子,不照样下手打吗?
某个三皇子听说温玹睡屋顶,也赶来上舍凑热闹,就听到学子们在议论他。
难不成这季大少爷比三皇子还金贵?
他们和季大少爷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才学过人,有胆有识,千杯不醉,还会打造削铁如泥的匕首帮东平郡王恢复郡王封号,连带着东平王世子都跟着沾了官,一跃成为大邺朝最年轻的四品官,管着军器监。
还有夫子们刁难他,不仅没成功,还反倒季清宁难住了,茂国公世子帮大皇子拉拢他……
对了,他还会烧菜。
但这些并不足以让温玹对他手下留情吧?
有学子道,“别忘了,云阳侯和东平王都逼着自己儿子认他做大哥。”
“要没点过人之处,你爹能逼你认大哥,还认个比你年纪小的?”
“……这倒也是啊。”
大家揣测纷纭,但说话声都不大,怕吵到睡在屋顶上的温玹,万一不小心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摔死摔残了,谁也担待不起啊。
到了时辰,季清宁从酣睡中醒过来,坐在床上伸懒腰,发现温玹不在,还有些诧异。
一开始以为温玹起床了,后来发现被子也不见了,还以为他打地铺睡的,爬到温玹那边一看,地上也没人。
奇怪。
大晚上的,他还能睡哪儿去?
不会真在门口打地铺的吧?
这要真打地铺,京都绝对会议论翻天了,不过这和她可没什么关心,让她睡床的是温玹自己,她又没有拿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人出去打地铺,爱睡哪儿睡哪儿,饿她半个铜板关系也没有。
从床上起来,人还有些软绵,穿好学子服,季清宁揉了揉颈脖子,打着哈欠端着铜盆出去打洗脸水。
打开门,看到一堆学子齐刷刷看着她。
吓了她一大跳,手里的铜盆直接摔地上了。
哐当。
声音颇为刺耳。
季清宁看着他们道,“一大清早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有学子问道,“你可知道昨晚上温三少爷睡哪儿的?”
季清宁耸肩,“我哪知道啊,不会打地铺的吧?”
学子,“……。”
虽然没打地铺,但也差不多了。
“睡屋顶的,”那学子道。
说完,抬手往屋顶上指了指。
不是吧?
季清宁惊了一惊,飞快的下台阶,然后抬头往屋顶上看。
她摔铜盆的声音太大,把温玹吵醒了。
温玹坐起来,往下一看,正好和季清宁四目相对。
温玹站起身来,把睡了一夜的被子往下一扔,好巧不巧的罩住季清宁,等季清宁把被子扒拉下来,屋顶上哪还有温玹的人影儿,人早走远了。
唐靖走过来,问季清宁道,“你昨晚对温兄做什么了?”
季清宁,“……。”
“我什么也没做啊,”她道。
“真的什么都没做?”唐靖不信。
季清宁道,“真的什么都没做,她让我睡门外去,我没理他就睡着了,我哪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跑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