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沈千昭换了一身男装,刻意将脸抹黑了些,便提着药箱,徒步出现在穆府门口。
守门的门卫将其拦着,“来者何人?”
沈千昭施施然拱手,“小生乃江湖郎中,近来得知贵府正在求购百年人参,特来此一问,敢问贵府老爷可还需要?”
门卫上下打量,这人气质不凡,手提药箱,自称江湖郎中,想来应该不假。
“你且稍等,待我等回禀了老爷。”
不到一会,管家便匆匆出来领着沈千昭往府中走去,最后停在大厅。
太子太傅穆大人便在厅中等候。
见沈千昭看起来年纪颇轻,不由有些怀疑,“阁下当真有百年人参?”
前不久,家中库存的最后一株五十年人参用于救治长女穆清的命,可眼下穆清病情愈重,就连府医都称撑不过今年冬至,叫他如何能不急。
沈千昭点头,其实百年人参她没有,但是她有千年人参。
她放下了手中的药箱,从中取出一个木盒子,交由一旁的管家。
那管事也是个略懂医理之人,打开木盒,端详许久,确认了后大喜过望,转交给了穆大人,“大人,这是千年人参!”
百年人参已是重金难求,千年人参更是稀罕,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少年郎中,竟有这般稀罕的千年人参。
穆大人顿时激动,紧紧抓着木盒子,觉得长女有救了,护着这或许能救长女的最后一根稻草,唯恐眼前的少年要了回去,“请小兄弟开价,这株千年人参老夫要了。”
沈千昭笑笑点头,“寻常市价便可。”这千年人参,她空间里,可还种了很多呢。
穆大人险些泪眼盈眶,连忙让管家去取银票,手里紧紧的抓着木盒子。
沈千昭好奇问道,“这千年人参虽好,可若是要治病,却也是需要对症才能下药,在下斗胆一问,大人府上可是有病重之人?”
穆大人此刻,对将这千年人参转卖又不抬价的少年郎中心存感激,“不瞒小兄弟,老夫的爱女近来染怪病,府中府医束手无策,就连太医...唉,都道是撑不过今年...”
沈千昭眉头一蹙,“可请过别的大夫看过?”
穆大人一愣,“这...倒是没有,宫中太医医术精湛,因此,不曾请过其他大夫。”
沈千昭摇摇头,“术业有专攻,这大夫也是,不同的大夫钻研精通的其实大多并不相同,大人何不请旁的大夫瞧上一瞧,兴许并非不能治。”
沈千昭这样的一番话,穆大人一听,觉得很是有理,自己与夫人之前倒是忽略了这点,只觉得太医已是医术精湛,这京中旁的大夫,难道医术还能那宫中的太医精湛不成?
“多谢小兄弟提醒,老夫这便差人去请大夫!”
穆大人性子有些急,又事关爱女性命,这想到什么,便火急火燎要去办。
沈千昭:“...”一个郎中就站在你眼前,而你选择视而不见。
眼前的穆大人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曾经她见过的那位教习哥哥时总板着脸的太子太傅。
到底是爱女心切。
沈千昭连忙将穆大人拦了下来,“在下向来经常一些奇难杂症,如若穆大人不嫌弃,不如让在下为令千金诊断一番?”
穆大人这时才想起,眼前来卖千年人参的这少年郎,正是郎中,有千年人参在前,也顾不上什么年纪的问题,当即同意。
管家与穆大人,领着沈千昭往后院走去,刚踏过门,迎面便遇上一位提着药箱的年轻男子,文质彬彬。
“小姐可醒了?”穆大人问道。
那年轻男子拱手一礼,“小姐刚醒,已服过药。”
他目光落在沈千昭身上,暗自打量,心中猜测此人的身份。
沈千昭瞥见那年轻男子行礼时,袖中一物明晃晃的一角露了出来,她眸光深邃,不由多看了这年轻男子几眼。
“大人,敢问这位是?”年轻男子开口问。
穆大人解释道,“这位乃云游的郎中,老夫请他为清儿一诊。”
“小兄弟,这位乃位府中府医。”
沈千昭微微点头,却意外捕捉到那年轻府医面上掠过的一丝异样。
待进到屋中时,一股浓重的药味充斥着整间屋子,药味虽重,可当辨别清药味中其中几味药,却根本是无关紧要的药材。
见桌上放着刚喝完的药碗。
沈千昭轻轻拿起那碗,置于鼻子旁轻嗅,她眉头紧蹙。
里屋,穆清的床帐放了下来,穆大人这才请着沈千昭进到里屋。
隔着床帐,什么都只能看个朦胧,环顾四周,她心中隐隐有些异样,直到穆清的手,从床帐中伸出来,沈千昭把过脉后,那些异样一点一点的尽数串联了起来,沈千昭的手隐隐用了些力道。
“穆大人,在下有些症状需要询问令千金,不知能否请你们在外屋稍等片刻?”沈千昭收回了手,缓缓道。
床帐之内的穆清微微一怔...
穆大人眉头微蹙,“小兄弟直问便是,无需顾忌老夫。”
这郎中到底是突然出现的,人品尚且不知,虽说就是里屋与外屋,可总归是不放心。
就在沈千昭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穆清开口了,语气孱弱,有气无力,“父亲,便依大夫所言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低咳了几声。
穆大人见女儿又咳了,心疼不已,这才领着丫鬟到了外屋,却是不放心,隔着珠帘一直往里头瞧。
见人走远了些,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