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兰芽离开了贾阿姨家,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一根宽大的白布条换下了原先头发上的一根白头绳。
原身父母不过惨死三个月,但谢李氏似乎完全不在意,是时候收拾收拾这个坏老太婆了。
谢兰芽一边走,一边从空间倒腾东西,先是眼药水,再是一个小防狼喷雾瓶,最后是一大把的萱草。
萱草其实就是黄花菜,中药的一种,可当菜吃。
眼药水和黄花菜自然是谢兰芽家大药房卖的东西,而那一小瓶防狼喷雾,则是谢兰芽常备在药店桌面上的,被空间戒指一起收了进来。
谢兰芽走到家里附近拐角处,远远的看见有七八个人围在宿舍大院门边,指指点点。
呵呵,有人看就好啊!
谢兰芽停下,把眼药水点在眼里,防狼喷雾握在左手心,黄花菜大大方方的拎在右手里。
这么武装好走了十几米,就有两个人跳出来,揪住谢兰芽:“奶奶,快,我们抓住她了!”
是谢梅蕊。
谢兰芽点了眼药水,看不太清楚谢梅蕊的表情,但听她那声音,可真是幸灾乐祸的可以。
“嗷!”谢李氏大叫着扑了过来,按住谢兰芽就揪紧衣领子:
“死贱货,你这个该死的死贱货,你可回来了啊!你倒是得了工作你就过好日子了,我呸!你养我!你得养着我,我儿子死了你得养着我!”
这声音,有股仇恨到癫狂的味道。
说是老太太,其实谢李氏六十岁都没到,那做惯农活的手力气杠杠的,掐得谢兰芽紧紧的。
谢兰芽大抵能猜到谢李氏这些日子的心路历程。
当她从谢兰芽嘴里得知了二儿子犯事的情况,先是不信,然后应该就是去调查核实,但苦于没文化交通不便等原因,她着急了很多天了。
然后,发现自己心肝宝贝般的二儿子竟然真的被人抓了奸,关在拘留所好多天,最终丢了工作还要送去劳改,老母亲谢李氏就受不了了。
她故伎重演,跑到厂里讨公道,希望厂里能宽容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因为:错的都是别人,我儿子是最好的!
但谢李氏这次来厂里和上次情况不同,为犯了丢人丑事的二儿子讨公道,谢李氏心理上亏欠,气势上就会小很多。
所以,公道讨不到。
再加上派出所威吓,厂里围观群众的笑话,谢李氏实在是憋屈得要死过去了。
当然,她这份憋屈通过找周彩菊,已经释放了些,但是还有余波要,要发泄在谢兰芽身上。
余波威力不小。
周围看客议论纷纷的。
毕竟谢李氏已经在这宿舍大院骂骂咧咧将近一个多小时了,先入为主的,很多人都以为谢兰芽就是她嘴里那个不孝子孙:
“怎么了怎么了?”
“说是那个女的不养老人。”
“说是不给老人饭吃,从乡下跑出来的,可怜哦!”
“哪个?我看看。”
“怎么能不给饭吃呢?她家没粮吗?”
“……”
谢兰芽的“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了,模糊的眼角扫到周围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可怜兮兮的哭起来:“奶奶,奶奶你放手,奶奶你发病了就不要出来嘛,奶奶,你这样我死去的爹娘也不放心啊,奶奶,咱再去五院住几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