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呆呆的看着何爷爷,非常希望爷爷说,小兰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老人凹陷的眼睛,着急的神情,让他瞬间清醒。
何遇站了起来,走到外面问列车长: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未婚妻,真的是在水里被冲走的吗?谁能把事情还原一下,让我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找。”
众人面面相觑,还找吗?
怎么可能找到呢?
蒋衡水知道甘兰芽的未婚夫回来了,已经走了过来,那天参与救人的好多人都走了过来。
蒋衡水:“同志,那天,我算是离甘同志最近的人,她身上的绳子,也是我拉的,我来告诉你,事情是怎么样的……”
蒋衡水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了何遇。
何遇把牙齿咬得格格响:“所以,不是水卷走了她,是那个人伤害了她!该死!”
蒋衡水:“那个王八蛋已经死了,昨天我们去下游找甘同志,打捞到几具遗体,那个王八蛋在里面,他确实该死。”
蒋衡水说完,看着何遇的脸色。
他说那些话,不单单是告诉何遇,那个害人的王八蛋已经死了,也是想提醒何遇,这种情形下,在水里的人活不了。
何遇咬着牙,好半天,却问:“上游去看过了吗?”
蒋衡水:“上游是不可能有人的啊,同志!”
“我是问,上游的决口,有没有可能堵住,下游放水,然后我们下去轨道找。”
蒋衡水愣住。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怎么找的问题啊。
这都几天了,落水的人怎么可能活呢?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希望,但每个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蒋衡水作为一个男人,不得不提醒何遇:“同志,落水这么多天,是不可能存活的。”
何遇满布红丝的眼睛看住他:
“那难道就不找了?既然你们在下游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那万一是她被水下的火车卡住了呢?你们也说了,当时火车侧着,他们两人在火车边还打斗了起来,她就潜下去了,没有再上来。水这么混浊,她潜下去的时候,也许卡在火车了呢?”
蒋衡水嘴张了张,最终点了头:“行!那么,我组织人,去堵上游决口!”
列车长:“走,我们一起!我先去看看地形,我再和总局汇报一下,反正这段路总是要疏通的,不然救援物资也进不了啊!看看总局那边什么时候能组织人来清理,这样人就多一点。”
“还有我们!我们也去帮忙!”其他曾经帮着一起救人的男人们都站了出来。
于是,人们分成了几批,开始了对轨道的清理。
这么大的工程,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如果是平常,或许周边的群众都能一起来帮忙,偏偏现在是大灾期间,周遭的人都是自顾不暇。
堵上游,疏下游,清轨道这种工程,一干,就干了一星期。
期间,何遇想来想去,还是给新单位发了电报,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新单位的领导研究了以后,给了他半个月假期,电报最后,打的是“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国之事业紧要关头,万望以国之利益为重”几个符号。
何遇也给甘爷爷那边联系了,甘兰芽不见的事,终究没敢说,只是说现在帮忙轨道清淤工作。
在这样的忙碌里,总算的,沉没的火车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