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娥在甘兰芽家好好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甘兰芽就带着袁小娥出门,先去年黎明家,再由年黎明带去上次介绍的专家的医院,给袁小娥看病。
路上有人一小簇一小簇的在窃窃私语。
甘兰芽记着爷爷曾经说的话,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年黎明家里,年黎明来开门,左右张望一下:“哎,小甘你来啦,这几天是不是有大变动……你爷爷回家了吗?”
甘兰芽眨眨眼:“我不知道。年奶奶,我带我那位朋友来,请你介绍上次的专家治病的。”
年黎明看一眼袁小娥,下意识的拿手指轻轻触了触嘴唇,马上若无其事:“哦,那快进来吧!我换件衣服就带你们去。”
***
首京城一处外观精致的四合院里,安静得诡异。
佘丹缩在地下室里,一夜没睡,却一点也不敢合眼。
她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顺着梯子爬上地下室顶端听听动静。
直到已经超过八个小时没有任何声音,她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地下室的洞门。
门发出“嘎吱”一声,佘丹吓得马上又把洞门关上了。
她又缩回去躲了一会儿,确定是自己吓自己,才重新推门,慢慢的爬出来。
屋里一片凌乱,纸片乱飞。
佘丹拉开房门想出去看,没想到一拉的时候,门上发出“嗤”的一声,一张纸裂了。
佘丹吓了一跳,眼睛盯着那纸上的字看一会儿。
最高行政机关的封条!
完了!
全完了!
佘丹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缪连城前天回来的时候还挺得意的,说接下来要开大型会议,重新确定领导人的事,他跟着的人是一定可以上去的。
佘丹气急败坏的和缪连城说起佘湘容把家里的东西偷了的事,缪连城还摆摆手:
“哎,只要我跟着的人当上了大领导,我就也一下子上去了!钱不钱的还愁什么呀,到那个时候,佘湘容自己就回来了!再说了,你不是和她不对付吗,她走了你不高兴啥?不该是我不高兴吗?吵什么呢!”
佘丹被他说得一时无语,满怀憧憬的过了一天安稳日子,谁知道,昨天晚上,忽然就有人拍门。
缪连城去开门。
很快,佘丹就听见缪连城半声喊:“你们干什么!信不信我去报告给饶委员……不可能不……”
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佘丹用女人的直觉,发现事情不对劲:缪连城以前总是半夜去抓别人,现在轮到别人来抓他了吗?
她一下子就掀开了地下室的门躲起来了。
再出来,就是现在的场景了。
佘丹在地上呆坐了半晌,忽然像被电击了一下爬起来,四处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一些零散的钱,一些以前不觉得宝贵的东西、但现在觉得可以卖的,她统统的用床单卷了起来。
最最主要的是缪连城上次非让她签的离婚协议,他得翻出来。
她自己的那份,在前些天诡异的经历里丢了,但是那个地方她完全不想想起来,她也有预感那个地方她找不到,所有只能寄希望于缪连城的那份了。
但是也没有。
缪连城书房里大部分的纸类文件都没有了,像是被人拿走的。
佘丹没办法了,就背了两个大包袱出去,可是她在推开门的时候又犯难了,她能去哪儿呢?
没有介绍信,她出不来城的啊!
缪连城花钱从海市升上来,在首京城能交心的人没几个。
况且,现在缪连城被带走,家里被贴封条的话,就算有朋友,朋友也不敢收留啊!
怎么办呢?
佘丹泄气的又把包袱放下了。
她悲从中来,坐在院子里就大哭起来。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我辛苦了半辈子,变成这样了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