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阿姨这么一喊,附近的人家都走出来了,也有人跟着喊起来:“着火了,是周家着火了!”
谢兰芽拉着贾阿姨就走:“咱们去前面,等人来得多了把顶门的树枝抽走!”
谢兰芽的本意是,贾阿姨你做事再大胆也不能给人留把柄,总不能让人看见门被从外头顶着吧?
可贾阿姨只顾着笑:“啊哈哈哈!这主意好,那时候两个sāo_huò肯定就光着屁股冲出来了!”
结果两人还是慢了一拍。
谢兰芽拉着阿姨转回前门去的时候,已经听见有人在喊:“周老太耳背的,你们直接揣门,看她在哪间,先把她救出来啊。”
半夜三更里,人声鼎沸中,谁知道周老太究竟住哪间?
只见一个热心人一脚踹开了周彩菊的门。
还有人见义勇为的冲了进去:“有人吗?快出来,着火啦!”
灯光火把里,周彩菊“啊啊”叫着被人拉出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有人诧异的说:“哟,是周彩菊你在家啊,着火了,那你娘呢?”
也有人喊:“屋里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把周老太带出来!”
然后,谢二叔就光着腿、捂着裆被人拉了出来。
就这种情况,这么多人也没顾上想门怎么会反插住,他们都有些楞。
因为,为着救人,街坊们手电筒油灯什么的,都用上了。
此时,灯火下,谢二叔再是低着头,众人也看出不对来了。
男人!
周彩菊家有野生的男人啊……
空气突然安静。
周彩菊一看情形不对,推开众人想逃,迎面撞上了轧钢厂保卫科的几个人,又被推回来:“说有人在这儿搞破鞋,谁呢,谁呢?”
人群里“哗”的哄闹开了:“这儿呢!抓着人了,哎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搞破鞋这种事,都是特别引入关注的,何况还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
所以这一场闹剧搞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当即,谢金山和周彩菊被轧钢厂保卫科带走了。
直到走,谢金山也没找到他的裤子。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对他也特别不友善,是押着走的。
谢金山无法捂裆了。
暗夜里,只看见他两条腿又白又罗圈,还瑟瑟发抖。
这么大的事,看热闹的人群一时还不舍得散,好多人还站在周彩菊家前面议论。
周彩菊的娘周老太被议论得受不了了,坐在门槛上干嚎:“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一天,我早就知道,我这做的什么孽啊,生了你个畜生!”
谢兰芽和贾阿姨躲在一边相互看看。
贾阿姨:“嗐,我看这老太婆是装聋,周彩菊这么大胆的把男人带回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太婆劝不动,只好装聋。”
谢兰芽没出声。
唉,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啊!
贾阿姨还兴奋的撞撞她:“哎,谢金山搞出这种事情来,厂里肯定会送他去派出所的,那明天,我可让我男人回材料科上班了啊?”
“嗯,说好的事,那我也只管去城西的收购站了。”
贾阿姨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倒还客气了一声:
“唉,最终让你一个小姑娘,去收购站捡破烂……我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去了那样的单位,以后找婆家说出来也不好听啊!”
谢兰芽大气的一挥手:“那就不找婆家!”
“哈哈哈!没事没事,等阿姨以后看见合适的,给你介绍啊!”
“行啊,不过得找长得好的,长得不好看我下不去手。对了,贾阿姨,如果我去了收购站,我家妹妹能去你那边托儿所吗?”
“能啊!咋不能,都算轧钢厂职工家属啊!你来,阿姨我一定好好照看你妹妹。”
“哎,太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