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没什么,主要是那种药酒多用于外敷,极少有人内服。璃月不知道内服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这才上火。
久远的记忆是模糊的,听邵永康说,沈听澜脑海中的影像倒是生活清晰起来。
她抿嘴一笑,饮下杯中酒。
丫鬟给她斟上酒,邵仁新举杯道:“嫂子,我敬你。”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多年前邵仁新就喜欢古灵精怪的沈听澜,如今她长大了长开了,成了美人,他还是有几分喜欢。不过如今知道沈听澜是白远濯的夫人,倒不至于发展到难以自拔的地步。
这一顿,宾客尽欢。
沈听澜有些微醺,回屋后也顾不上描画了,倒在床铺上就睡着了。冬雪为她拖靴子,又打来热水给沈听澜洗脸。
做完这些,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
白曲找过来了。
“夫人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夫人。”白曲被冬雪拦在房外。
“夫人已经歇下了,有什么时候等夫人醒了再说。”
白曲道:“爷出事了。”
“出事了?”沈听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房门,她脸颊上还带点醺晕,可目光却清明如三月清泉。
“爷遭遇了埋伏。”白曲道。
此事还要从白远濯和戚韶出门说起,两人出门,皆因戚韶不愿意再等待,想要早早的和戚风说明,之后她好随白远濯上京。
白远濯带了一批侍卫,本来应当是无碍的。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见到戚风,就先被一伙子人包围了。
这也无甚,白远濯的功夫卓然。
可那些人用上了迷烟,这就导致带去的侍卫中毒倒地、人事不省,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变成了白远濯、戚韶对一群人。
“以爷的本领,就是带个人也应当能脱身才对。”沈听澜揉着眉心,她许久没有沾酒,一时之间居然还有些不适应,睡着的时候没感觉,醒着的时候头一跳一跳的疼。
白曲顿了顿,“夫人说得不错,只是……”
只是白远濯正准备带人撤退的时候,那伙子围攻他们的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是戚风发觉女儿背叛,特地布置下陷阱来抓他们。
戚风就在明化城内,如此能擒得他的良机,白远濯不愿放弃。
“爷让属下来请夫人调遣。”白曲说这话的时候极其没有底气,“爷还说,他的安危就拜托夫人了。”
沈听澜感觉头更疼了。
她记得白远濯爱谋划有智骨,凡事谋而后动,怎么遇上了戚风便不管不顾了?
上次与戚风大战,险些死于地下。今日,他还敢孤身深入敌营?
是他太自信,还是信任自己?
沈听澜晃晃头,开始部署:“爷那边你派人跟着了吗?”
“派了最擅长隐匿的白五。”白曲道。
白五是暗卫之中,轻功最好、也最擅长隐匿气息之人。论综合实力,白五不如白曲,但是要是论隐匿之能,白五在白曲之上。
有白五跟着白远濯,最是稳妥。
“白五沿路给我们留下了记号,我们只需要循着记号找过去就好。”白曲说着,迟疑了一瞬,又补充了一句话:“夫人,我们最好马上就出发。”
此事缓不得。
沈听澜点点头,“你把能去的人清点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她也不想拖,她怕白远濯一个冲动再一次和戚风决一死战,要知道现在白远濯是在人家的地盘里。
除了清点人数外,沈听澜还派出几个先锋去查探路线。
等白曲清点完人数后,那几个先锋军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消息:“爷被关在明化城皇陵之内。”
明化城为何有督都镇守,便是因为此地有大楚皇陵所在。
皇陵外有军队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戚风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先锋军道:“白五就在皇陵外等着我们,敌人似乎和皇陵守将有勾结,白五亲眼看见他们被守军放行。”
沈听澜勾了下嘴角,“我说他们怎么敢明着抢人,原来是有靠山在。”
“夫人,现在怎么办?”白曲问道。白远濯左都御史的身份已经算高了,可即便是左都御史,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皇陵的。
他们更不可能强行突破入内,若是传出去,那就是藐视皇威。
这么一顶帽子盖下来,就是白远濯有楚君偏袒也难得善终。
沈听澜回头看看,远山黛色朦朦胧胧,她启唇道:“我去见见邵督都。”
明化城内人人皆知,承安督都邵永康案牍劳形,一月里一日不得空闲。寻常人等,想见邵永康是见不得的。
可沈听澜不是寻常人等。
她只说一句有事要找邵永康商量,邵仁新就马上就安排了。
邵家人没有要她去寻,也没有要听多等,很快邵永康和邵仁新就过来问询沈听澜:“听澜有何事要我们帮忙?”
说话间的功夫,就连邵夫人也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老爷,听澜有什么要求,你就应了她。”沈听澜愿意依靠她们,就是把她们当成了自己人,邵夫人很乐得看见。
邵永康颔首,自当如此。
“邵伯父,邵伯母,我的确有一事相求。”谁不喜欢被人重视?沈听澜心中热涌滚滚,邵家给她一种在家的温暖,“我家夫君出门办事,却遭歹人挟持,被带入皇陵之中,皇陵不可随意入内,我想请邵伯父代为入内,寻寻我家夫君。”
皇陵其他人不得入,可是邵永康却是可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