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胡天齐的表情格外认真。
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没有井?没有井就意味着什么来着?
胡天齐见我好像很好奇的样子,立马得意洋洋地解释道:“我在那个卢诗曼家里的时候四处去看了,她家里没有自来水,这种老式的自建的房子,没有自来水的话,院子里面肯定会有水井。我在其他一些农家里看了,人家都有水井哦。”
我印象中,打井好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或者因为很难所以卢诗曼家就没有打井?又或者说,打井的费用太贵了,或者是她家的地形不适合?
我不知道胡天齐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煞有其事。
“小傻瓜,你知道吗?你说打井困难,说的是你们人类几十年前的情况了,那时候工艺很落后嘛,所以打井靠人工来打,一方面是困难,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危险,所以价格才会那么高。至于说有些地方打井不方便,那是因为那些地方的地下水非常匮乏,水层位置低,所以才说打井很难。像是在这种地方,又没有那么多的因素,家家户户家里都有井,为什么他家没有?”
“因为……因为……”
我被胡天齐说得有些语塞,吐了吐舌头道:“那你说说看咯,如果家里没有水井就会怎么样嘛?”
胡天齐用看着傻瓜的表情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娇生惯养长大,什么都不知道呢。”
和我相比,胡天齐可是已经有几百年生活阅历的家伙,古今中外的事情,大概没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了,说起来,这家伙倒真是和都教授有点儿像呢,只是没有都教授那么有钱。
胡天齐给我解释起来,像我们这种从小家里就有自来水的孩子,肯定不会明白水的重要性,但是对于家里没有水源的人来说,每天的吃喝用水,全都需要自己去井里挑过来,尤其是一个三口之家,用水量肯定不会少,而这附近又没有河流这种自然水源,根本无法解释他们平时用水是从哪儿来的。
而且,即便是有取水的地方,胡天齐也没发现这个家里面有可以储水的容器,比如水缸水桶之类的,尤其是经过一番观察之后,胡天齐发现这个家里很奇怪。
一般来讲,主人的家里肯定会留下主人的日常生活痕迹,譬如说衣服、水杯之类的日常用品,但是这个家里好像并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
“好像就只有卢诗曼一个人住。”
我看了胡天齐一眼,撇撇嘴道:“你未免也有点儿太警惕了吧?就算她自己一个人住,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爸妈就住在附近呢?”
“就是,”闻人吉抓紧了一切可以和胡天齐斗嘴的机会,在前面开腔道:“再说了,咱们这次是来打听情况的,你管人家家里住几口人干嘛?”
胡天齐没有继续和我们争辩下去,耸了耸肩,便对我问道:“那,小浅浅,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我将我从卢诗曼口中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闻人吉和胡天齐,两人异口同声道:“戏服?”
我点点头,没错儿,如果卢诗曼说的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线索,就是这个戏服了。
闻人吉和胡天齐从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胡天齐抿着嘴唇道:“要是这样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戏班子本来就是很邪门的地方。你有没有听过审鬼的故事?”
据胡天齐所说,因为戏班子的人都是在演戏,而且又是在晚上,搭着台子唱大戏,看起来好像是一群给人演戏的人,实际上却非常的神秘,戏班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比如说,在古时候,戏班子出门去演戏,晚上不管在哪儿落脚睡觉,装戏服的箱子是不能和人放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如果实在是没有房间,非要放在外面的话,也必须由一个人在外面看着。
这个人必须是童男身,而且看守的当天不能生病,尤其是晚上不能睡觉也不能说话。
因为,戏班子里的东西,是很容易招致孤魂野鬼的,他们能看到戏班子演戏,有些鬼就会以为戏班子的人正在上演的是真实的故事,也参与到戏班子其中。
听说早年间的时候,一个戏班子里发生过一件怪事儿,他们在一个小县城里演戏,当天晚上来看戏的就只有一个人。
戏演到了一半儿,看着看着,台下的观众居然突然跳上前来,对着台上正在演戏的人哭诉起来。
原来那天演的戏是阎罗王审鬼,那人便对着阎罗王扮相的演员哭诉,说自己如何如何冤枉,生前被人所害,死后又无法投胎。
当时台上的演员便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立马明白了,这台下唯一的观众根本不是人,原来是个孤魂野鬼。但是当时没有办法,那两位演员也是聪明,灵机应变,当场和那只鬼唱了一台戏,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把那鬼给打法走了,戏班子的人顾不上休息,当天便立马赶路,换到下一个地方去了。
为了避免这些怪事儿,戏班子里就有很多规矩,比如说晚上唱戏的时候,不能盯着一个观众看,如果观众数量是双数的话,必须派一个戏班子里的人坐在观众席上一起听戏;又比如说,女人是无论如何不能上戏台的,尤其是来月事的时候,连后台都不能进;还有每年过年的时候,除夕夜必须要封箱休息,不能再唱戏,因为阴阳交替的时候会有很多孤魂野鬼来惹事,若是碰上了,戏班子一年都会很不顺利。
我听胡天齐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