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轻松化解,关系瞬间缓和。
大汉对宋行的佩服,何止一星半点。
此刻他就像一个乖巧的小迷弟,站在宋行身边。
再指点一下,哪怕一句半言也行啊!
大汉心里想:
这几年,过得苦啊。
兄弟几个跟着,也不容易。
以前总动歪脑筋,趁着乱世挣点钱。
村里那些人,没少背后念叨,好不光彩。
如今听一番点拨,感觉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等赚了钱,就回家,娶个媳妇。
然后带领家乡致富,也算荣归故里。
想想,一股自豪感升腾而起。
大汉铁骨柔情,竟在此刻想哭。
他沉了沉神,郑重的给宋行倒了碗水,两手端起来:
“恩人!”
宋行一愣,喘气差点没噎着。
叫‘恩人’,夸张了。
不就传授致富经,又不是救人生死。
不至于。
宋行连忙摆手道:
“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我只不过说了一下见解罢了,换个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想要发家致富,走歪门邪道可是不行。”
又一句点拨,大汉牢记在心,心中泛起波澜:
“恩人太谦虚了,一看就不贪图名利。”
“听恩人的话,绝对没问题!”
大汉目光坚定,端着茶碗,面目激动:
“请恩人一定接受,我的敬意!”
“啊这...”
宋行能感受到诚意,实在不好推辞。
他站起来,接过茶碗。
大汉心中一喜。
宋行没喝,而是转身走向一开始蹲坐在阴凉处的老伯,将茶碗递过去。
老伯颤抖着双手接过茶碗,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那黯然的眼神中,此刻又焕发出明亮光彩。
“老人家,你是怎么流落在此的?”宋行忍不住问。
老伯没吱声,嘴唇颤抖着。
“老人家?”宋行又问。
老伯努力抬起手,指了指嘴,然后又指了指耳朵。
他回忆起所经历的一切,苦难与悲痛从未将他击垮。
即便亲人离去,即便身处困境,他依然站立在天地间。
老伯指着眼睛,随后又指向前方。
他的手臂伸的笔直,坚定的目光仿佛他从未见过苦痛,依旧相信人间美好。
宋行明白了,在那一瞬间感觉一股热意在眼眶中滚动。
向前看。
这是老伯,无声的话语。
即便遭受无穷无尽的磨难,向前看,总会看到希望。
宋行重重吐息,他的内心在呼喊:
做些什么。
但是他知道,不是现在。
将来,一定有机会。
“大师兄,咱们走吧。”
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不过晚了,宋行觉得在城里住下也挺不错。
孟平凡去把马车牵过来。
王孔最后还是给了钱,不过是三枚古币。
“恩人,一路保重!”
“放心,以后我一定谨记教导。”
“帮助他人,快乐自己!”
大汉说的都是真情实意,从今以后,弃恶从善。
宋行心情沉闷,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了一句:
好好做人。
马车再次启程。
大汉以及几个小弟,怀着感激之情,目送离去。
而直到这时,那衣着华贵的少年一行人,才站了起来。
少年表情复杂,捂着腹部。
“可算走了,憋死我了。”
“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少年一路小跑,去了屋子后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回来后,又恢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手握折扇,面目温和的走向大汉,问道:
“请问,刚才那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大汉皱眉,心想这哪来的人?
看上去挺有钱。
“询问恩人,该不会是...”
“恩人的仇家!”
这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打死也不说!
“我不知道,你干嘛你?”
大汉扭扭脖子,恢复刚才凶恶之状。
少年没生气,一个眼神,旁边一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令牌。
“切,装啥呢?”
大汉不以为意,瞅了一眼令牌。
“通宝...风云...”
“通宝...通宝商号!”
大汉恍然大悟,心底一惊:
“通宝商号的,风云少爷!”
这特么,踢到铁板了!
“我全招!”
大汉秒怂。
好汉不吃眼前亏。
“恩人心胸宽阔,应该不计较吧?”
风云少爷很满意,捋捋头发又问道:
“你知道,刚才那人叫什么吗?”
“这个,不知道。”
大汉实话实说,刚才真没问。
“不知道?”
风云少爷摸摸下巴,心里琢磨:
“高,高人啊!”
“不留姓名,不留痕迹,事了拂衣去。”
“跟我想的,一点没错!”
他又问道:
“那有没有说,是哪个宗门的?”
大汉想了想:“没有。”
宋行他们守卫秘境,不跟须有宗弟子一样要求严格。
穿衣自由,只要别全脱了就行。
所以风云少爷看不出来,他又在想:
“秒,太妙了!”
“刚才的话,证明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看来是想不借助家族势力,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