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变得越发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我开始恐惧她将系统制约打开。
我开始有意的压制她,不给她任务,不给她经验,不让她升级,不让她达到足够强大,不让她解开系统里潜藏的那些东西。
幸好,她现在为救玄霄而受伤,所以我压制着她,一天天的,一天天的。
但是没有用,她是何等的天资聪颖?我早就知道的。
我的打压没能控制她的修炼速度,反倒让她心中乖戾起了,我眼睁睁看着她偶然一夜强行突破了系统制约,她的力量回归身体之后,小小转了一圈,我控制着的那些修为就飞快的回到她手里去了。
我心里凉了。
只是她并没有一口气拿回自己的力量,她仅仅是拿回了足以自保的力量而已。
是啊,她不在意我,她随时可以突破我的制约,她只是不想……只是想看我能玩什么花样而已。
我突然感觉荒唐,何时起,曾经离她最近的我,却被她这样不屑的连一句威胁也不说,直接用绝对的力量来碾压了呢?
她的修为恢复没有几日,还等不到她拿第二次修为时,就已经被太清命令带新入门弟子下山试炼去了。
我探查到了灵山仙人洞里的危机,我提醒了她,甚至发任务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明白这危机有多么严重。
我如果不扣住她的修为,那洞里的魔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强大之处,她可以随便一巴掌将其拍死。
但是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后来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心里的那些恐惧滋长,却害了她。
她被赵宜主杀了,被一个小小的魔杀了。
哈哈哈,何等可笑,但这是真的。
她可以用本身的力量的,但是因为那些拖累在她身后,她不能动用那股不能分辨敌我的力量……她的理智还不足够强,还没有能够让她在用出那股力量时,同样也保留着自己的理智。
所以她宁愿死在赵宜主的手下,她也不愿意用那力量,不愿意让身后的那几人,被她所杀。
……被她本体力量所杀掉的人,魂飞魄散,再无存在可能呵,她现在怎么会让那几人受到这样的伤害呢?
她死了,轻飘飘的被一掌打飞,我与她感同身受,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五脏六腑的尖锐刺痛,紧接着狠狠撞上石壁,又弹下来这样的动作,让那些碎骨在体内狠狠搅了两圈。
我知道,她的内脏都已经全都变成了烂泥。
她的意识立刻被我扯进了脑海,努力催动并不是为我所用的白焰去烧她的身子,那是我特地求来的涅磐之炎本源,用不完用不尽,可以让她复活,当然也可以复活别人,又或者为别人治伤,但她并没能够完全融合,这当然是因为我的恐惧,暗中阻止了她融合这股力量。
我不是她本身,我现在的能力,其实比蝼蚁更弱小,我倾尽了全力,也仅仅催动着白焰从体内包裹住了她那堆烂泥一样的五脏六腑,慢悠悠的燃烧着。
她一直都在意识海的旁边冷眼看着,她并没有主动动作,催动白焰让自己复活。
虽然白焰凭她现在没有进一步融合的羽狐身体,指挥起来并不是特别好用,但到底要比我这样勉力催动要好用的多,所以我开口了。
“不自己使用复活技,你在等死吗?哈,这可不是游戏,没有回城复活。”我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板,永远都是这样。
她在自己的意识海中,失去了诸神给她的身体做掩饰,同样也不能像是把自己意识探入别人意识海那样,对自己的神识之源做什么伪装,我再次清清楚楚看到了,我所熟悉的她。
没有人知道,她天真灿烂的微笑表面之下,会是那样的。
她的长裙已经不是我离开时所看到的那样纯白,而是纯黑一片,透着浓浓的血腥,她没有眼白,唯有暗红色的眼仁,白发散落在身后,面无表情,满身杀气。
我知道,她那一身衣服,其实是白色的,却是被各族鲜血,各个世界崩毁前来自天道的诅咒,生生浸染到无法洗净,因此而变成了彻底的黑色。
她已经强大到连一个世界最后发出的诅咒,也只能落在她衣服上,却不能伤害她分毫的地步了。
也因此,诸神才如此惧怕她,才如此希望她能够有些人性,不要再继续在各个世界杀戮了。
任何人看到她,第一时间都不会注意到她相貌如何,而只是为她那暴戾的杀气而颤抖。
这神识本源微微一笑,却是突然冲散了她那一身杀气,这算不上温柔,仅仅勾动唇角的动作,叫她一瞬间变得平和下来。
她是真的打从内心变了,神识本源完全是内心感情的体现,她确实还是凶戾满身,但同样,她也真切的学会了微笑,她的心境也真的变平和了。
以往每次见她神识本源,就算能克制住不亲自上来攻击我,那杀气也会不由自主的威压着四周,而不是现在虽然可怕,但其实并不会伤害到谁。
我的感慨谁能明白?
“你应该明白,这身体如何我可并不在意。”她微笑着,如同和老友说话一样。
似乎自从那一次我说,我们是一体的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剑拔弩张了,但若说良好……
我苦涩一笑,若是她对我态度良好,自然不会强行突破制约,蓉她的力量。
“你若是不快点出去,你的同门就会有大麻烦了。”我只能这么说。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