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冬月和顾长策进了城,很快找到了那家赌坊,几张赌桌挤满了人,顾长策好奇的看了看,“有那么好玩的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呀?”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齐冬月才感慨了一下,忽然笑着对顾长策说:“这东西可不是好东西,我们不玩。”
忽然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到齐冬月面前,似乎想要问她什么,齐冬月却先发制人,“找你们老板,还钱的。”
打手见齐冬月完全不慌的样子,忽然讥笑:“还钱,还那么主动的?怕是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吧。”伸手想要抓齐冬月的手,顾长策先一步抓住了打手的手,用力一捏,只看到对方表情抽搐,“我娘子,不准你碰的。”
“长策撒手,把别人捏疼了不好。”顾长策倒是听话很快松了手,打手捂住了自己手上的手,跑了进去,才一小会儿,便有人把他们两迎了进去。
“两位请喝茶。”小厮放下茶,齐冬月去把茶推开了,“我们不是做客的,也不是来当顾客的,直接把人喊出来吧,拖着时间算利息?”
小厮听后嘴角一抽一抽的,一个胖子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几个打手,“不好意思怠慢了呀。”胖子是这家赌坊的老板—杜爷。
“那有啥怠慢不怠慢的呀,直接把话说开了吧,我们是来还顾长宁的赌债的,算一下吧。”齐冬月把字据拿了出来,这还是顾长宁主动交出来的呢,还盖了红手印的。
“呵,我做生意那么久,倒是第一次见人主动还钱的,我都快不习惯了。”杜爷坐在启动月对面,还有个帐房先生拿出了算盘。
“杜爷,我就问一声,你们这的钱啊,是怎么算利息的。”齐冬月完全不怂,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很放松,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日息5分,他借了50两。”
“那也还成啊。”
“但是我们是三十日起算,无论你是借一日还是三十日,都按三十日算。”杜爷嘴角一扬,笑得那个叫猥琐呀。
齐冬月哦了一声,指了指字据,“您的五分息我认了,毕竟是借了钱了,也写得清楚了,只是这字据上可写了按三十日算?要当真写了,我何必今日来呢?”
杜爷听到齐冬月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是赌坊的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三十日,算上本金一百二十五两,我还没算利息的利息呢。”
她倒也没被杜爷这话吓着,依旧很淡然,“杜爷,赌坊有赌坊的规矩不是?可不是口说无凭的,难道你们做生意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也成,我们今日也不还了,直接第一张状子去衙门,看看县老爷怎么判吧?”
说完话齐冬月站了起来,几个打手就往她这边走,顾长策自然不会让他们欺负自家娘子的,她摇了摇手:“我们也不想动手的,但是您不愿意好好谈,那就按不好好谈的法子?放心,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半个时辰我们不回去,自然有人去县太爷那里报案的。”
杜爷被齐冬月说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齐冬月完全不心虚,甚至还很镇定,“您这话说的,县太爷还管这样的小事了?别以为能忽悠得到我。”
“我可没这么想过,我们实事求是,您在字据上写的,我们认,没在字据上写的,怎么认?白纸黑字是假的吗?”齐冬月手指点了点字据,发出了“当当当”的声音。
“这是赌坊一向的规矩。”
“不好意思,我不是赌坊的,也没兴趣问你们的规矩,我知道你们借钱呢,是为了赚,一天就赚个两三两怕是连人力也不够吧。”抬眼瞧了瞧那几个打手,“这样,也算给借钱的一些教训,我也不和你闹,九出十三归,您借了五十两。”手指不停的在翻算。
“连本带息我还您七十两,您一日,也不对,半日就赚了二十两。”
杜爷听到九出十三归的时候,已经脸皮抖得有些耷拉下来,“原来您也是行家啊,早说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您可别乱说,我可不是什么行家,不过银钱上我们不都得算清楚,这个价格,您要是还不满意,那便罢了,直接按日细算,给您五十二点五两银子?算个整数吧,五十三?”齐冬月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钱,甚至还数起了铜板。
“成成成,您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也不好不给您面子不是?七十两一笔勾销,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杜爷一锤定音,几个打手也纷纷退回了他身后。
齐冬月一听,也算笑了出来,直接七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钱在这,朋友就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常常在这种地方露脸,所以麻烦字据拿来吧。”
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赌坊这边的字据拿到齐冬月面前,她看了一眼,直接把两张字据都撕了,“今日也麻烦您了。”说完拉着顾长策就往外走。
瞧着往外走的人,杜爷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倒是镇定,有魄力,就打听打听,她是什么来头,和顾家是什么关系。”打手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几条巷子才停了下来,齐冬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出不来了。”
顾长策适才还佩服齐冬月厉害,这样就把事情办了,走了许久才看到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娘子,你怎么腿都软了?”
“面对那样的人能不软吗?刚刚我是强撑着的,现在好了,一下子全软了,吓死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