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凌止和兄嫂讲话,总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大概是爱屋及乌。
常言道:兄友弟才恭。对兄长是百般敬重,自然对兄嫂也会如此。
此刻,和慕容乌婉对话,恭凌止完全没有往日在其他人面前板正着脸,故作成熟威严的样子。
面对兄嫂的问话,恭凌止有自己的想法,坦诚不公。
“我又不是说不成婚,只不过现在还早嘛!”恭凌止小孩子般瓮声瓮气的回道,“何况谭国公位高权重,野心勃勃,想必其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唉,这个就不好定调了,等你兄长回来后听听他的意见吧,你当时怎么回的太皇太后?”
“放心,我是倆不得罪,皇后圆了场,不过,我看始作俑者应该是皇后,还假惺惺的替我说话。”恭凌止摇了摇头,继续道:“皇后大概是想和谭国公结为友好盟友,故意用家族亲事来牵制谭国公。”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观察再说,反正,谭哲燕并非我的菜。”恭凌止不想隐瞒。
“展冷现在随你兄长出征,你那边习惯吗?”慕容乌婉话风一转,聊起了家事,她知道,这个弟弟平日里不爱操心,玩性过大,少了玩伴,必然不自在。
“确实不习惯,以往护院、作伴,基本就是展冷。”恭凌止叹着气。
“听说招了一批新人,张管事对新人家底基本摸排清楚,应该都是可靠之人,是不是真的可靠,要看后期观察了,你亲点了两个随从?”慕容乌婉虽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府中之事了如指掌。
“是啊,还没正式用上场?”
慕容乌婉气若幽兰,掩嘴再次笑了笑,说道:“你亲点的那就好好培养,说不准,又会培养出一个展冷出来呢!”
提到那两个亲随,脑海里涌出和蓝莓的种种画面:翻墙院、下棋、半夜摔杯,还女扮男装,到底是何居心?
他嘴角蠕动着,是对蓝莓不满还是觉得要好好治治,不得而知,反正觉得展冷不在,日子也枯燥,不如耍耍蓝莓。
晴儿上前对慕容乌婉恭敬道:“王妃,这里风大,请您移步西厢,餐点已备好。”
慕容乌婉折纤细以微步、呈浩腕于青纱,悠雅点头,说道:“小豆,陪兄嫂一起进餐如何,有你最爱吃的宫廷干锅花菜、钓锅鱼呢。”
“兄嫂是知道我要来么?”恭凌止得意道。
“是兄嫂准备去叫你前来用膳的。”
“谢兄嫂,还是兄嫂对弟弟好!”
夸得慕容乌婉脸颊红霞飞,笑得合不拢嘴。
慕容乌婉双·臂弓起,双手放于腹处,将裙子撑起,走得十分有气质,即便没有现代的健身拉背,也能走出天鹅背的效果,天生丽质难自弃。
裙面上绣着大朵的紫鸯花,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
微步向西厢房走去,恭凌止和众府娥紧随其后,大有女中王者风范。
席间,才不多,但碗碗都是精华、都是恭凌止爱吃的。
慕容乌婉很是照顾恭凌止,俨然是一个照顾小孩的姿态。
恭凌止说道:“谢谢兄嫂。”
“小豆啊,如今,太皇太后把你的亲事上了心,估计你是难推脱了,成婚是迟早的事了,你要有所心理准备。”慕容乌婉看得远,看得深。
恭凌止放下碗筷,气息不匀,说道:“我才不想让终身大事成为治国安邦的砝码,我希望与结为连理枝的人必是我看上的人。”
“有些事是容不得自己的,现在兄嫂是在认真的和你说,兄嫂是过来人,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和不可忤逆性。”
恭凌止打断话,有点不服气:“当初你和兄长结合,哪真让人羡煞,天赐良缘。唉,为何我就没拿运气。”
“那你也知道,皇上是为了牵制凌远,知道我们情投意合才做的顺水人情。”慕容乌婉解释。
恭凌止嘀咕道:“要是我的婚事如同兄长与兄嫂一般,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该多好。”
慕容乌婉夹了一块无刺的鱼肉放在恭凌止碗里,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像个小孩子了。我看啦,那位谭姑娘未必不好,要是特别蛮横的,怕是早就出了名,但是兄嫂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丫头的负面,应该坏不到哪儿去。”
恭凌止又重新拿起筷子,使劲扒上几口,塞得腮帮子老鼓,毫不顾形象。
“原本兄嫂想给你介绍一门亲事的,如此一来就不好给你介绍了。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真的还没想过呢。以后框定哪类型了再说与兄嫂听。”
两人的对话正经了许多,已不像是在池塘边亭台处的最初场面上的话了。
恭凌止毫不顾及吃相,在兄嫂面前“口无遮拦”,直到吃到最后,打了一个饱嗝才放下碗筷。
“好吃吗?”
“嗯,比我府里好吃多了。”
“应该都差不多的,只是长期吃一个掌勺的,难免会造成味觉疲劳,你要是觉得好,可天天来本府邸用膳,我来亲手为你做喜欢的饭菜。”
“谢谢兄嫂了,我懒,那边也挺好。”恭凌止怎好麻烦兄嫂,浅笑着抱歉地拒绝。
慕容乌婉假装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来也有借口,来也有理由,我算是服了你这个小弟了。”
恭凌止摇头晃脑的笑了笑,兄嫂怎么说就怎么着,听之任之。
拉家常,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