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罗英嫡却是忽地怔住了,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那剑君以勇字为道,那究竟是剑道还是勇道?若是这剑君杀上天庭时用的不是剑,而是刀,又会如何?莫非便会为那妖族杀败……”
无数念头在罗英嫡心中流淌而过,最终却是没有半点头绪可言。罗英嫡只得看向老者,问道:“老丈……我心中有一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适才罗英嫡喃喃自语实则声音不小,这老者已然听见。只是这老者却也明白罗英嫡心中疑惑,是故故意接话道:“少君但讲无妨。”
罗英嫡此时已然渐渐陷入魔障之中,听得老者此言,当即道:“那剑君只道他这剑道只在一个勇字,既然如此,那么与剑又有何干系?”
老者闻言,眼中微微一亮,心中却是感慨道:“这人不愧是冲霄剑君转世,竟是在转瞬之间便参透此种奥秘!”
心中虽如此想,可这老者依旧淡然道:“少君何出此言?这剑君凭一把剑,杀尽天庭妖族,败尽天下英雄,是故才得这剑君称号,在万民中传播。若是如你所说,岂非这剑君依旧是那浪得虚名之辈?”
罗英嫡闻言一怔,随即却是沉声道:“老丈此言大谬!”
说得此句,罗英嫡视线已然转向前方虚空之中,喃喃道:“想那剑君,一生不为名不为利,只因心系人族兴衰,是故以一人之力,独闯妖族天庭,此间利害,非一剑字可比,独独唯有一个‘勇’字才可担此重任。是故这少君与人传自身‘道’时,便有唯独“勇”字所言。此间非是敷衍,而是这剑君心中所想。”
说到此处,这罗英嫡不知为何,竟是眼中淌泪道:“想那剑君不过是一凡夫俗子,只因胸口一口浊气,是故打上天庭,闯下浩浩名声,得天下人族供奉。可究其所以,无非还是在一个‘勇’字。若非这‘勇’字在心,想他一个区区太乙仙人,又如何敢闯妖族天庭,又如何能败那英招、飞廉!”
说到此处,这罗英嫡声音便渐渐激昂,整个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昂扬挺拔起来,朗声道:“依我所想,这剑君之名可谓名不副实!”
老者闻言,不由心中一荡。可他却仍自不能放松,犹自反问道:“那依少君之言,这位前辈该以何种称呼赞之?”
罗英嫡听得老者反问,却是哈哈大笑数声,随即以一种定下乾坤之势道:“依我所言,这位前辈一个‘勇’字已然足以,所谓剑君之言,无非是它人不识得此种奥秘,只知表象,这才以讹传讹。只怕这剑君称号,便是这前辈也不愿承受吧。”
说罢,罗英嫡却是忽然道:“依我看,剑君之言,看似伟大,实则乃是贬低之言!”
老者听罢,心中不觉已然情绪激荡,许久后才在心中思忖道:“我只道这一位只是冲霄剑君转世重生之肉胎,不想今日听得三言两语后,却是才明白此间道理。依这人所言,区区‘剑君’名号的确不足以代替少君种种,唯独一个‘勇’才是剑君毕生所在。”
想罢此节,这老者忽地向罗英嫡反问道:“既然如此,却不知道少君作何打算?是欲做这剑君第二,还是欲令另辟蹊径?”
罗英嫡闻言,不由就是一怔,足足过得半盏茶功夫后才徐徐道:“不敢有瞒老丈,英嫡虽仰慕那位剑君前辈,可却不敢苟同。”
说罢,这罗英嫡不等老者反问,便已然自顾自道:“依老丈所言,我等在此世间,若想修得万载之寿,须得品悟天道。可这位剑君明明是以一个勇字为道,却被人称为剑君,此间差距看似狭小,可实则已然将他限制在一个剑字上。”
说罢,罗英嫡却是傲然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位剑君看似以勇字为基,可事后只怕也将这一个勇字放在一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剑上吧?”
那老者听得此言,却是悚然一惊,随即以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罗英嫡,心中不自觉思忖道:“这一句话,究竟是这人所想,还是冲霄剑君心中所想?”
只是不待老者想清楚其中差别,罗英嫡便已然继续道:“所谓虚名所累,便是此事罢?明明是一个‘勇’道,却因为旁人所说,累及自身,最终又转去‘剑’道。此中看似并无差异,实则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依我看,自这剑君得了‘剑君’一名后,只怕于这‘道’上,恐怕再难有存进!”
听得罗英嫡斩钉截铁一般的话句,老者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只是这老者却是无数年风波中闯荡过来的人物,即便心中波涛不止,可面上依旧笑道:“老朽虽然不知少君所言是真是伪,可少君能有此想只怕已然超越绝大多人。只是所谓知易行难,如今轮着少君欲要修道,却不知少君又要如何?”
这老者轻轻松松将话题转向一边,却是让罗英嫡愣住了。
适才他激昂文字,将那‘剑君’好生批判了一番,颇有谈古论今的架势。可如今老者一问起他自身所选,他便有些抓瞎。
思虑的许久,还是看得身边那一道淡淡剑气,罗英嫡才幡然醒悟道:“英嫡不敢效仿先贤,只敢专注于这剑道一物,以全前辈剑君之名声。”
此言说罢,那剑种却是随他心中所想微微一振,随即便直刺那混沌之气,过得许久才回转回来。只是此时,这剑种已然胀大一圈——虽说这剑种依然微不足道,可罗英嫡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这剑种变化。
“看来你也感受到我心意。”罗英嫡看着那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