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蔺湘竹这等几若胡言乱语的话,唐柠儿却是难得一次地反驳道:“无稽之谈!所谓气运,便是意志之体现!身具气运者,一言一行,自有天道与其应和。只是世间万物阴阳和谐才是正途,便是拥有气运,也不是万事大吉,却是会有许多劫难。若是能破劫而出,自然妙用无穷;若是应劫而死,却也无法。不过身居气运之人,错非自身出了差池毁了道心,否则断断没有这般容易出事。”
听到此处,蔺湘竹却是彻底迷糊了,一双眼睛疑惑地在唐柠儿与胡玉儿身上扫来扫去,足足好半天后,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便在这时,唐柠儿却是又开头了,徐徐道:“我当初在地府中时,曾有幸远远见过地藏王菩萨。听闻其立下大宏愿,乃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等宏愿一出,立时有天地相应,实则便是这位菩萨借了他佛教的气运才能有如此效果。若非如此,地藏王菩萨修为再高,也断然不可能得天地之助。”
便在这时,终于想清楚的胡玉儿却是忽然开口道:“我听师祖她老人家说过,这位地藏王菩萨在佛教中地位可是不低,乃是佛陀立下的下三世佛祖。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借来佛教气运加持己身。”
说话间,胡玉儿斜斜扫了蔺湘竹一眼,又看了面无表情的罗英嫡一会儿,这才不急不缓道:“说起来,气运一物适才柠儿已然说的差不多了,唯独一点我想要补充。所谓气运,便如镇教神器:气运在,教便在;气运若不在,教便不得安稳。我金鳌岛一脉之所以能兴盛若斯,便是太师祖他老人家成圣后得天道认同,赐下一道气运助我截教运势,保我金鳌岛一脉弟子安稳如山,不落入纷争之中。”
说到此处,胡玉儿却是对着蔺湘竹展颜一笑,道:“至于湘竹妹妹你适才说的那种,应当不是身具气运,而是从别处借了气运来吧。”
蔺湘竹听得此言,精神顿斯一振,连忙道:“何谓身具气运,何谓借来气运?两者有何差别?莫非借来的气运便不是气运么?”
胡玉儿却是又有意无意地扫罗英嫡一眼,笑道:“此间差别既大,又不大,关键是要看这气运借自何处了。”
说到此处时,胡玉儿突然深吸了口气,面色猛地一板,突然语气极快道:“所谓气运,便如我先前所言,须得受天道认可,故而降下气运落于你身。得天地气运者,自可受天地庇佑。而借气运者,也可享气运庇佑,但这气运却受彼方节制,更是福祸一体。若是彼兴则你兴;若是彼败则你败。不过若是你本身够强,也可以你之能反哺彼方,强行助对方反败归兴。”
说到此处时,胡玉儿却是猛地喘一口大气,却是适才一大段话乃是她一口气说出来的。此时见得自己说话并未引起异常,胡玉儿不由暗暗高兴,心知随着时日过去,只怕对罗英嫡身周人的监视也会渐渐散去。
依照这等状况,她迟早有一日能将实情全数转告于罗英嫡,以助其将这份天数外的气运真正纳入囊中。
便在此时,罗英嫡却是忽然微眯着眼,开口道:“实则两者本质并无不同。若真要说有何不同,不过是自天地处得来的气运不用担心天地崩塌,大可无虑。而自别处得来的气运,却需要提防彼处生出意外。”
说到此处,罗英嫡却是忽然转过头去,对着蔺湘竹道:“是故掌教得的那份气运并非是天地气运,而是从凡人官府处借来的气运。因此掌教便与凡人官府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因为掌教身系我丹乾派气运,是故三者便纠结在一处,除非掌教能寻一个与其无有多少瓜葛之人接任掌教,否则我丹乾派气运终究要受其牵累。”
“是故今朝享寿四百年,我丹乾派才能兴盛四百年。今时此朝要更迭,那我丹乾派便要反哺而回。只是此番乃是天意注定,今朝又如何能逆天而行,是故我丹乾派却是一损俱损。除非我丹乾派能以自身气运填补这个无底洞,否则再无幸理。”蔺湘竹却是一边自行分析,一边喃喃自语。
“倒也不是如此绝望,而且方法有二。”胡玉儿却是忽地开口道:“若是丹乾派能将下一朝的气运与今朝的气运结为一体,自然不分彼此。亦或者丹乾派以一派之力,强行保住今朝,也可无恙。”
胡玉儿的这番话却是让蔺湘竹听的眼前一亮,一脸希冀道:“我父与诸位长老只怕开始也是打的第二个法子的主意。只是我手中山河鼎虽然厉害,但要与整个修仙界为敌却是不可能。而前面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却不知道该如何施为。玉儿姐姐可否教我?”
胡玉儿微微一笑,道:“无非是偷梁换柱之策罢了。若是在朝代更迭之前,抢先一步寻得下朝之主,以阖派之力将其斩杀于未名之时,再以今朝之后人取而代之,自可无虑。只是这等事情乃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不仅成功几率极低,更是容易受到天罚,乃是一条九死一生的绝路!据我所知,此路虽然可行,但洪荒之中无数岁月中却从无人成功过。”
胡玉儿这一番话虽然是面带笑容时说的,但其中却好似隐含了无尽的刀枪剑戟,直让适才还心有侥幸的蔺湘竹遍体生寒。
“若是如你所说,这条路与之前的那个法子能有多大区别!”蔺湘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叹气道:“我还以为当真寻了法子,可阻我丹乾派颓势。”
胡玉儿却是摊手道:“原本就是逆天之事,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