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做什么?”何婉君可能是太兴奋了,到这时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出了基地。
“这段时间基地里不太安生,我们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吃点好的。”
“是啊,干妈到现在也没醒,胡医生说她的情况不太乐观……”说起基地里的事情,何婉君的笑容立刻没了,忧郁重新挂上了面庞。
“我就是专门为这件事回来的,理事长突然患病、两位部长不明不白辞职、洪爷爷被指控成感染源,一连串事件太突然、太巧合、太蹊跷。可我在基地里熟悉的人不多,只能先找你问问情况。”
虽然已经离开了基地,驾车的男人却更加谨慎了,干脆连话都不说,改成了打手语。从熟悉程度上看,居然丝毫不比何婉君差。
“小狗子,这件事连周部长都管不了,你能成吗?”听到来人这么说,何婉君没有过份警惕,反倒是有些担忧。
小狗子,听上去像个昵称或者叫小名,实际上真不是,他真的姓苟,苟晨志,当年被洪涛从平难军里解救出来的小奴隶,现在外交部审计司司长。
从一年多前,苟晨志就奉命去了西南联盟,以煤炭商人的身份和当地外交人员密切配合,收集对方的军事、政治、经济信息。
一周前他接到了紧急返回的密令,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也不得不放弃使用了很久的商人身份,登上外交部的运输机,日夜兼程往回赶。
按照行程计算他应该在明天抵达西郊机场,不过特务就是特务,他们的行踪不光敌人无法掌握,连自己人也尽可能避开。
在中途,苟晨志利用特殊身份搭乘了一架空军夜航转场的轰炸机提前返回了京城基地。现在就算外交部里有人透露了消息,明天也在机场见不到人,更无法监控。目前除了周媛,谁也不知道远在大西南的苟司长已经回来几个小时了。
那为什么一回来就去找何婉君呢?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与何婉君关系最好,儿时的友谊不光延续了下来,还有所增加。如果不是何婉君有些自卑,再加上林娜和周媛的干涉,两个人很可能会成为夫妻。
不过找何婉君打听消息的注意,却是他们俩的另一位儿时玩伴,小胖子张柯出的。周媛在和裴善喜谈过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同盟者就是张柯。
张柯也没辜负这份信任,两人一拍即合,马上投入了情报分析工作。结果思来想去,终于让小胖子找到了一个不一定算漏洞的漏洞,何婉君。
这姑娘常年跟在初秋身边,不光帮忙处理工作还要照顾私人生活,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外人多。初秋出了这么大事儿,她当时却在理事会里吃午饭,怎么想怎么不太对劲儿。
可要想从何婉君嘴里问出实情,真不比想办法见到林娜和焦樵容易。这姑娘本身是个哑巴,不说话天经地义,平时又深居简出,几乎不怎么与外人接触,谁也不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俗话说的好,最可怕的不是敌人,往往是朋友。做为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张柯虽然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后与何婉君没了太深交往,但他知道苟晨志有这个能力。
当年他、蓝玉儿、苟晨志、何婉君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互相之间也有远近亲疏。可能是身份问题,何婉君与苟晨志有点同病相怜,走得最近、感情最好。
即便苟晨志到了外交部,何婉君留在初秋身边,两个人也没因为政治倾向问题让友谊出现裂痕。每次从外面回来休假,苟晨志不光和蓝玉儿约会,还会抽空带着何婉君出去吃饭、看电影,即便林娜出面规劝注意影响也全当耳旁风。
如果说联盟内部除了初秋之外,谁还能从这位哑女口中……不对,应该是从她手势上看到真话,苟晨志必须是不二人选。
“周部长不是不想管,其实她一直都在想办法,只是找不到理由插手。婉君,你一直跟在理事长身边,当天为什么突然离开了?”马车离开基地向南走了不远,刚出三环就拐进了街对面挂着几十个大红灯笼的建筑群。
和往日比起来,三环娱乐城灯火辉煌依旧,但人气却下降了不少。光看门口的车马和小摊贩数量,就知道里面的客人也是半半落落。
自打大规模集会结束,洪涛被带进了基地消息全无,东亚联盟高层的怪事就一件连着一件。俗话说的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高层的变动直接影响到了中层的神经。
在这个风云突变的环境里,小官小吏们都在瞪着眼绞尽脑汁感受着有可能的风向,为自己的将来琢磨出路,哪儿还有心情去外面找乐子。
中层一紧张,底层流民们顿时也慌了,很多在流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开始后悔当初参加集会太积极,生怕遭到秋后算账,惶惶不可终日,更没心情去歌舞升平。
“……我、我不是离开,理事长根本没去见洪爷爷……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啊,很贵的!”对于苟晨志单刀直入的询问方式,何婉君并不觉得唐突,也不认为这位哥哥特意跑来问自己这种问题有什么不对。
说实话,这些天她非常想找人倾诉一下内心的迷茫,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了。但对这个地方她有些抵触,倒不是担忧身份问题,而是怕苟晨志太破费。
联盟正式成员都是配给制,吃喝穿戴不用发愁,却没有太多工资。即便像苟晨志这样的高风险从业者,得到的补贴也不足矣经常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