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少正当的理由,在不讲理的人面前一切等于零。
论口才,江若心自认为她这个剑桥毕业、而且曾在国际辩论大赛得过冠军的高材生在论证某些事上绝对不会输。
所以她决定重拾自己荒废已久的技能来对付这个不讲理的男人。
当然这么做的结果必定以她惨败告终。
因为在最后,顾西宸以一招制敌。
他说:“丫头,省点力气吧,我从斯坦福法律系毕业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呢!”
江若心差点原地吐血。
二人一直僵持到零点过后。
顾西宸看起来依然精神十足,可江若心的眼皮却在打架了。
想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只能无奈妥协。
“你睡窗边,明天上午八点之前离开。”
江若心将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丢给他,“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难道你的浴室没有门吗?”
顾西宸抱着枕头和毯子在榻榻米上坐下,微勾着唇角看着她。
这样灼热又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令江若心感到头皮都在发麻。
事实上,从自己的卧室曝光在这个男人眼前时,她就有一种内心的秘密被窥穿的感觉,尽管她的内心并没掩藏什么秘密。
她烦闷地将自己埋进衣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套上下两件套的分体睡衣。
旋即,她硬着头皮走进浴室,打开里头最暗的一盏灯,几乎是在摸黑的情形下洗澡。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顾西宸抬头看着黑漆漆的门内,不由发笑。
难不成她还以为自己有透视眼不成?竟小心翼翼成这样。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尽管浴室没有开灯,可后来女孩站在门口影影绰绰的身形还是被卧室敞亮的灯光勾勒了出来,朦朦胧胧的婀娜姿态更加诱人。
顾西宸喉头一阵发干,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微妙的反应。
他赶紧将视线从那扇门口挪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随后仓促地走出卧室转而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江若心边擦着头发出来,见卧室没人不由松了口气。
她坐在床上吹干头发,迟迟不见男人进来不由心生疑惑。
行李箱还在这,人跑哪儿去了?
正当她起身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找找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顾西宸站在门口,神色变得愈发古怪。
方才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在阳台抽了支烟,好不容易压下去体内的一团火,此时却变本加厉地烧了起来。
女孩穿了一身印有比卡丘图案的睡衣懵懵懂懂地站在那儿,双颊因沐浴后而泛着自然的红晕,满脸胶原蛋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吹干的长发带着柔和的弧度自然垂至精致的锁骨处。
明明她的装扮没有任何问题,可男人的目光竟不敢直视她。
江若心眨了眨那双灵动的黑眸,黛眉微蹙地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顾西宸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开箱将自己的睡衣和生活用品拿了出来。
“不是你让我出去的?”
说完,他目无斜视地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灯亮起,紧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
江若心这会儿真真切切地感到了紧张,一颗小心脏如同刚跑完一千米似的狂跳不止。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与男人共处一室,而且是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