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目光追着秦莫的手看了看,手掌肉厚,不注意看,秦莫那点被碎碗片划破的伤,压根就看不出来。
不过到底是伤了,那前些日子他们府里的衣裳,都是谁给补的呢?
侍卫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错笔直的背影,错爷拿针线的画面,……
下一瞬,侍卫自己就摇头笑着给否了,自语道,“这不能,是谁也不可能是错爷。”
一起的同伴见他神神叨叨,扬声喊了他一句,他才拔腿跟上。
秦错看着这群侍卫从另一条去巡逻了,他才端得一本正经,对秦莫道,“爷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别不知轻重在府里带头,不将爷的话当回事。”
主子可不是这么说的……秦莫不以为意,耸了耸肩。
秦莫看着前面一直巴巴说个不停的柯齐正,直等他做微偏头长舒一口气,预示唠叨结束的动作,秦莫才一脸嘻笑迎上去。
“老柯你如今这身体比牛还壮,这府里上上下下,只有我懂你愿意为着爷亲力亲为的这份心,你说对不对。”
秦莫模样生得俊,素日嘴甜,齐王府里里外外属他最招人喜欢,就连新来的仆妇,也一个个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柯齐正被他这话逗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如此我还要多谢你,全了我这份心意。”
话到一半,柯齐正作严肃貌,道,“不过你贪玩归贪玩,若是轻慢了王爷,以后你院里的开支,我可是会减半的。”
齐王府里,除了萧风浅,新来的阿朝,秦错秦莫两兄弟和柯齐正,一直都是有自己小院的。
秦莫平时喜欢折腾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改良改良弓弩什么的,都是些烧钱的东西,一听要消减开支,“哎呦”一声,就挽住柯齐正胳膊,停下脚步拉住直摇。
“好老柯,我知道你最疼我了,王爷近日不是天天进宫么,用不上我,我才跑先生屋里想多学些本事,好日后更好的为爷效力不是。”
已走到前头去的萧风浅和秦错齐齐回过头来,用看稀罕物件的眼神,瞧着撒娇的秦莫。
这人也就只有偷懒耍滑、要银钱的时候,有几分机灵。
柯齐正连抽了两次,都没抽回自己的手,只得拖着这么个碍事的物件往前走,“还说没偷懒,主子一日要去哪你都不知,出个事,能指望你通风报信吗?”
说完,柯齐正自己嫌晦气,先连“呸”了三声。
走前面的萧风浅正好吩咐完秦错,让他今日去阿朝院里坐坐,看缺什么,就找柯齐正补上,别由着秦错瞎胡闹,扰了先生清静。
萧风浅再次回过头来,看着被秦错磨得无可奈何的柯齐正,“你自去忙,今日这泼猴我给你带出府。”
得知萧风浅今日是要陪“承平长公主”去普陀寺,秦莫那叫一个起劲,自是愿意跟着去凑热闹。
双方约定在普陀寺门口碰头,是以萧风浅径自坐马车去往普陀寺。
今日赶马车的是王府一个小厮,秦莫就跟着萧风浅坐在马车上。
得知萧风浅早猜出他是想拿秋露堂去巴结阿朝,秦莫眨了下眼。
“爷您怎么知道,卑职是要将秋露堂空出来给先生住。”
萧风浅也是被气笑了,拿金折扇隔空敲了秦莫一下,“府里就这么几个人,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王府现在里里外外,也算有两百来号人,怎么就几个人了?
秦莫睁大眼,一脸懵懂,但他才不管这些,“那是爷说什么都要紧着先生,卑职瞅着先生挺喜欢您那院子的。”
萧风浅真有些苦笑不得,这人若能拿出平日折腾物件的脑子,只怕早就成精了。
“我那院子素日阴凉,不适合先生。”
秦莫想着阿朝身体不好,这话倒也不错,那他就只能找其他东西再讨好先生了。
萧风浅还能不知秦莫这小脑袋瓜想什么,将他嘱咐秦错给阿朝院子里添置东西的话说了,让他以后注意些,别什么有用的没用的都往人院里搬。
反弄得人不知道怎么处理。
秦莫乖乖听了,复又问道,“爷您这么喜欢先生,那现在可不可以请先生改进改进,卑职那张床子驽。”
萧风浅默了默,对于阿朝,他第一眼就感觉像自家弟弟,想把好的都捧给他。
可这种喜欢,是否是要撕下自己的面具,站在对方面前,他一时又有些顾虑。
萧风浅握着金折扇的手紧了紧,“先生身体不好,这些东西且先不要去烦他。”
秦莫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转而又嘻笑着说起别的趣事,“爷您不知道,昨日杜武带人去靖宁侯府的时候,卑职就在附近,瞅着那叫一个热闹。”
秦莫武功一般,轻功算尚可,萧风浅并不担心他被人发现踪迹,就是一直以为他窝在府里,怎会碰巧遇到这茬。
萧风浅眸色转深,“你怎么赶上这热闹的?”
秦莫没察觉萧风浅神情的变化,还在兴奋的自说自话。
“昨日先生难得有几分精神,卑职陪他在府外逛了大半日,碰巧看到杜武带着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就跟上去看了看。”
大半日,那会估计他和杜武都还在掖庭狱审宁金花,看来,真是巧合。
普陀寺门口,齐王府的马车停了大半个时辰,心浮气躁的秦莫已不知是第多少次探出头,伸长脖子前看后看。
就是打眼望去,两面远远都没看到有似长公主的车马朝他们这个方向来。
萧风浅看着左顾右盼的秦莫,“你这是在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