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早上帮丫丫穿衣服,然后一起吃了饭,今儿个戚李氏要比较忙,因为辰时药肆开市,李郸道和李福成要一起去。
现在就不出城到庄子里喂牛喂羊了,李老爷子代着忙干活一下,正好走动走动。
“哥!你去买东西,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
“馋嘴的丫头!”戚李氏骂道:“你老惯着她,养得好吃懒做可嫁不出去。”
李郸道说道:“阿妹还小呢,总别苦一辈子吧。”
等临行前又道:“娘,我回来做麦芽糖,我在屋头已经泡了一斤小麦了,家里还有糯米不?”
“败粮食的玩意,又不是过年,熬什么糖啊!现在粮食就是钱!”
李郸道吐了吐舌头,哄她道:“娘你自嫁到咱李家来,吃了那么多苦,怎么也得弄点甜味中和中和,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行了!跟你爹当年一副德行。”戚李氏面上虽然生气,但内里已经缓和了:“只给你三斤糯米了,制完糖的糯糟莫浪费了,好歹是粮食。”
“知道了,哪能浪费呢!磨豆腐的豆渣都能当菜呢!”
“没那寒颤。”戚李氏笑骂:“那是人吃的吗?”
“豆渣可以治痔疮,便秘,肥胖,虽然寒颤了点,但也是一宝,用来喂畜牲,畜牲也长得壮实。”李郸道反驳道:“就是不大好吃。”
“瞧把你能耐得!”戚李氏骂道:“读书有这一半认真劲就好了。”
李郸道笑嘻嘻,这些枯燥的子曰,子不曰的,学是学得进,可是要倒背如流,钻字眼研究,李郸道是没那功夫的,自己把李福德的书也是翻过的,可是看李福德平时作的文章,又感觉不是圣人本意。
对了,唐朝孔子还没成圣,先在隋朝被封为先师尼父,后来李世民封其为文宣王,相当列为周朝的帝王一般的待遇,和武成王平等。
李郸道到了药铺,李福成把老爷子的马牵出来了,上面搭着缝制的笼子,撘袋。
“爹!你怎么把爷爷的大宝贝牵来拉货了!爷爷没说你?”
“又不是拉磨,也不是运粮食,装点药材,几十斤,你爷爷又不是不通情理。”
李郸道看李福德似乎没有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淡然自若,心中叹了口气,更加愧疚了。
把藏的钱罐子拿出来,摆在李福德面前:“爹,昨天的事情,我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李福德一愣:“这事都过去了,提他做什么?”
李郸道打开钱罐子:“这些是儿子积攒下来的钱,不算多,如今钱不值钱,不如花了去,变成家当,还能有用写。”
李福德严肃了:“这些钱你从帐上挪的?”
陆灵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一些是我给人抓药赚的,一些是我搓了些药丸子,卖给货郎。”
“少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都是些拍花子,拿卖货的货柜,都是装小孩的,拿着mí_yào当作糖的。”
李福德把钱掂了掂,道:“你的意思,你老子我能不明白?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矢!”
“钱我也不要你的,你要是是真有本事,也该花钱。昨日只是觉得你年少,不懂得当家。”
“如今你爷爷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随你去了,只不作奸犯科就好了。”
“哪个老子会希望自己儿子没出息,不成材?反而是我,害怕你埋怨你爹没用,一没功名二没钱。”
“说不得,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我还得仰仗这个你这个儿子攀上点富贵边。”
李福德说得诚恳,又透露着心酸无奈,亲口承认自己无用,怕被儿子埋怨。
李郸道听着也是双眼一红:“爹!儿子哪敢嫌弃您?您再一万个不好,对儿子还有生养之恩,先前是我小心眼,伤了爹的心,如今剖心露迹,儿子只希望家里日子过得好些,娘能轻松些,爷爷不用老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贴补家用,只怕您看我年纪小,轻视我,不得已是如此。”
李福德也红了眼:“你娘跟着我这么些年,也是受苦了的,我没让她享福,你这个做儿子的能尽孝也是应该的。”
两人正泪汪汪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感谢小李大夫!感谢小李大夫。”
李福德抹抹眼泪,李郸道也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袁大虎他爹,他娘,一起来感谢来了,提着半个篮子的鸡蛋,也有十一二个,上面还有一些乡下的蔬菜,都是收拾好的,整齐得很。
李福德看着李郸道,不知怎么回事。
李郸道连忙道:“袁伯伯,袁孃孃,使不得,使不得。”
袁伯伯道:“我们大虎,昨天回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听他说,是条毒蛇呢!亏得小李大夫,帮他吸血祛毒,今儿个打天亮,就从地里摘了好些菜来,想着虽然乡下人穷酸,但虎娃是我们的命根子,前来感谢小李大夫来了。”
李郸道还要拒绝,李福德就帮李郸道接下来了:“医者仁心嘛!昨天我还骂他,小小年纪,瞎看什么病,别耽误了别人性命。”
“没有!没有!小李大夫医术高超!”袁伯伯一直说李郸道的好,左邻右舍的都看着。
李福德看效果已经达到,就道:“专门叫你们上门一趟感谢,过意不去,只是今日我们还有事情,要去药肆,不能招待。”
李福德从药柜里吧啦出剩下的红枣,由于年久,已经有些黑了,但还是好的,没坏,拿纸包住:“我们也没什么东西,这些红枣都是甜的,只是放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