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文邹邹的,问你话呢!”
“小生庄瑞澄,多谢恩人送还小生娘亲给小生缝制的鞋,前些日子河水湍急,小生尸骨被冲开,鞋儿也顺着流水飘走了一只。”
“小生拿不起自己身上的东西,本以为就要永失吾念了,不想恩人给送还回来。”
“既然这样,你尸骨在哪?明天我叫人给你打捞上来,给你立个坟。”李郸道看这个书生鬼挺有礼貌的,适合做朋友。
“不必了,吾尸骨水沉入底,已经被淤泥覆盖,恩人若是有意,还请麻烦到邯郸,找到吾父吾母,把这只鞋交给他们,告诉他们,小生只怕再难侍奉二老!”说着说着,这庄瑞澄竟然抽泣起来。
李郸道无奈,今天是找线索来着,结果接了个支线任务。
一个在河北,一个在陕西,两地隔着一千多里地呢。
“等我问问去邯郸的驿差修,有消息就回你。”驿差就是古代的信客,送书信的。
李郸道不可能去邯郸的,若是修成了阴神那肯定亲自送了,反正阴神夜游千里。
“那就多谢恩人了。”
李郸道问道:“你是否追着这只鞋子到了一户人家?”
“对的,我在井底,倒不算入了他家,不算擅入人家吧。”
“分情况,那孩子你见到了吗?”
“见了,那孩子身上有许多魂灵纠缠,精气孱弱,估计是命不长的,可惜了。”
“他被人抓走了,突然不见的,你知道内情吗?”
“这个,吾却不知,吾在那里呆了三日,只是守着吾的鞋子。”
“不是,三天,你就没有听到什么东西。”
“是听到他们家有人哭的。不过,吾又不能上去。”
李郸道问道:“既然听带了他们家有人哭,那是自然知道的,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无缘无故人不见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像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李郸道问道。
“好像是听到了敲磬的声音。”
“磬乃宫廷庭乐器,多由玉石所制,敲击如若编钟之法,不可能随身携带的啊。”李郸道疑惑。
“就是磬儿。”庄瑞澄道:“吾在乐府听过。”
好家伙,又是一个熟悉的古代机构,乐府诗,不知道背过多少这个机构的诗句。
根据语文老师所言,乐府的采风官,是比较浪漫的职业的,四处旅游,听人歌唱,编写谱曲,而且也具有一定意义,会反应当时社会情况。
“你也是采风官吗?”李郸道问向庄瑞澄。
“嗯!”
看来采风官还是比较危险的职业,容易死在路上,并不浪漫。
磬声,这也是一个线索。
“还有别的没有?”李郸道问道。
“没了,我在井底,又不是在房顶,对了房顶,你可以问问脊兽啊!”
脊兽就是监控摄像头,唐宋屋脊多只有一只脊兽,明清渐渐增加,现在多的是狮子,和螭吻,是镇宅和避火之用。
“谢了!这个很有用。”李郸道拱拱手。
“无事,举手之劳耳。”庄瑞澄拱拱手:“望恩人,勿忘吾事!”
“小郎君,现在去县城吗?”汤秋儿问道。
“不,我要招鬼问真,你跟着我聚土为坛,斩木为兵,作法招魂。”
李郸道拿出一大把香火钱,这是自上次老太爷去世后,李郸道就无事就念咒盖章,祭炼纸钱。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吾奉九泉号令,何神不讨何鬼不惊,召勅汝来,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酆都大帝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撒钱!撒钱!
撒米!撒米!
撒扫甘露!
一时间许多金银财宝,鸡鸭鱼肉,琼浆玉液出现在在坛下。
李郸道的真炁也是急剧损失。
同时阴风阵阵,河中冒泡,有黑鱼探头,树林阴翳,有魑魅存身。
李郸道一叩令牌:“显身!”
就见法坛之下,诸多饿鬼忘魂,已经如猪如狗,在那里抢食起来,面目狰狞可怖。
李郸道周边四十八六洞天魔护身,这些鬼物,不敢上前而来。
“这些小鬼,是无有家人祭祀,又无法超拔解脱,迷了三魂,失我失真,浑浑噩噩,如同畜牲,平日躲在水下,山洞,破庙,老房之中,夜里出来游荡,你能问出什么来?”汤秋儿有些看不上这些孤魂野鬼。
李郸道说道:“这正好,能问出点什么来,若是你这种,肯定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郸道再叩令牌,道:“犬鬼出列!”
抢食的野鬼中,顿时出现了狗头人身,好似狼人一般的犬鬼,此是野狗之魂所化,鼻子最灵验,其中最凶恶者是咬过人的疯狗,被人活活打死的。
其牙齿还有犬毒。
李郸道抛出上次老狼身上的牙齿,要将这些犬鬼收入狼牙之中,收伏为走狗。
但这些犬鬼都是喂不熟的,当下对李郸道犬吠起来。
李郸道拂尘作笔,在空中连写三个“虎”字。
顿时犬鬼们就呜咽一声,不敢乱吼。
被六洞天魔像是赶紧狗笼子里一样赶进了狼牙之内。
当下狼牙由白变黑。
李郸道点头:“大功告成。”
“你这是干嘛?”汤秋儿道:“这些犬鬼没用得很,叫得凶,打架却是不敢上的。”
李郸道驱散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