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去时,那大灰老鼠又出现了,李郸道还以为他要干嘛,却见他指挥着一只只老鼠就开始干活。
这些小老鼠人立而起,学着人两只两只,用细棍子,扛着一布袋一布袋的粮食,布袋只有巴掌大小,里面装的都是小麦,粟米什么的。
你来我往,起码堆了二三十斤的粮食,只是很杂,估计都是老鼠们自己在田间积累起来的。
“已经收了你们的诊金了,这些就算啦!”李郸道道。
大灰老鼠却不理会,给李郸道鞠了一躬,又带着小老鼠们撤退了。
李郸道看着这些粮食,各种都有,多是麦,粟米,黍米,还有一些豆菽,都是北方作物,二三十斤堆着。
分拣开来也难,做成杂粮粥正好,李郸道把其扫起来,心里感叹,还是动物报恩实在,现实之中报恩,一个个说什么来世当牛作马,明显是这辈子不报恩了呗。
这些粮食可是钱啊!八百三十文钱一斗,这里起码有两斗,再不济,省着点吃,也够全家吃个十天半个月的。
牵着牛儿出去吃草,带着丫丫一起,突然想到了李宝京老爷子说的自己夜里到农庄这里看到的大宅子是陈家祖宗祭祀田产。
便背着丫丫,牵着牛儿,不自觉往那边走,自己接生的倒底是哪一位?
李郸道带着丫丫往那片青葱的的林子,把牛儿栓在那吃草,也不怕牛被偷,庄子里的人都熟悉,这牛是用来给他们耕田用的,牛没了,他们更苦更累,自然十分紧张。
倒是羊儿,正担心呢,李郸道立马就看到了同样在割猪草的袁大虎,立马就叫他帮忙照看,往着林子就进去了。
此时正是白天,自然不怕碰见什么脏东西,更何况若真是他们家,有礼貌的请李郸道去,还付了诊金,可见死了,在下面也是良善积福之家。
丫丫却是三四岁,正是老人口中所言,囟门未闭,天眼未关,可见阴鬼的年纪,此时丫丫缩起了小脚丫子,加上李郸道又熟读了诸多鬼故事,没事吓唬丫丫玩。
“槐林埋尸,桑林吊鬼,加上古代坟地种什么树,什么规格也唉有讲究的,士大夫以上,才可坟前种柏树,松树等长青树种,一般富贵人家,都是种桑树,柳树,之流,而且不能离坟墓太近。”
此处本就是一处桑林,供官里织女养蚕弄桑用,此时正是枝繁叶大。
“哥哥!那里有人!”丫丫小声说到。
吓了李郸道一跳,才看见原来是个中年女子在采桑。
穿过林子,就看见了一处小祠堂,里面是供奉的祖宗祭祀,此乃陈族族祀,里面的供奉的祖宗牌位,平日专门有人上香,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贡品。至于真正的祠堂则是在另一处,陈氏发家的村子上,叫天马村。
守着祖宗祭祀的是个老鳏夫,倒是个好职业,平日上上香,祭祀的祭品也可以在神享之后,自己吃些,只是这种活,也要人品性好,家底干净,毕竟古人所言:国之大事,谓祀与戎。”
但这老鳏夫还在睡觉,并没有注意到李郸道来了。
李郸道看着祭祀,祖先竟然是妫氏。是上古八姓之一,起源于舜帝。
这一支其自称是是汉代名相陈平的后代。但要知道南朝也是有个陈国的,开国君王叫陈霸先,此支倒是和这支更近一些。
但是古人都喜欢彰显血统高贵,源于上古三皇五帝,因此寻此可考,不如寻其不可考为祖。
比如李唐,认李耳为祖,那老子出生就八十,有无子嗣呢?
李郸道不再看这些,跳过了这些老坟,起码可以追溯到一两百年前的那种,看看最新的那个。
“爱女陈兆英之墓碑”上面还写着,先考谁谁之孙,并没有写其父,其母的名字,也没有写谁谁之女。
只写了是谁谁的孙女。
李郸道也不管这个究竟是什么规矩,但刚刚从祠堂顺的香给她插上了:“才十六岁,真可怜。”
却是学的僵尸先生,学的秋生,想看看能不能艳遇女鬼。
但李郸道是半大小子,人家秋生是已经成年,纵然李郸道再俊俏,此时也就是刚刚出毛的年纪,不顶用,还是一股少阳之气蓬勃,未生出元阳精气。
人家女鬼看不上她。
但确实,李郸道这一柱香有些用,那女鬼生产完后元气大伤,也亏得剖腹产了出来,不然婴灵化煞,变成子母凶戾,可比什么姑获鸟要危险得多。
丫丫小声道:“哥!我老觉得有人在看我们,我们走好不好。”
李郸道道:“这里这么多人,还是都烧一柱再走,不怕寡而怕不均。”
李郸道也是迷信这个的,又从祠堂里都拿了香,一一供奉上了。
那老鳏夫摸不着头脑:“这是哪家的后生?怎么今天来求神拜祖宗?”
李郸道背着丫丫走了,刚刚走到桑林,突然好像听到了一声:“多谢。”
当下不敢回头,可见李郸道也是叶公好龙的类型。
丫丫却道:“哥,好像有个长脖子女人在看我们。”
“尽瞎说!吓唬你哥我。”李郸道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你哥我怀里有杀鬼丸,哪个鬼不长眼敢上来?”
李郸道再一眼余光看去,却不知道哪个遭瘟的,把田里驱赶鸟雀的稻草人,吊到了树上,还有白纸做幡,显得鬼气森森。
“证吾神通!证吾神通!”李郸道默念了两遍金光咒,带着丫丫出来了。
出来,看羊儿牛